听旁边的人说,好像是因为杜家的儿子在外面赌,欠下了赌债,现在债主上门来讨债来了,老杜说是要卖肾还债呢。
我一听,心里一惊,直接就冲了进去。
已经傍晚了,屋子里并不亮,我跑着进去的时候差点绊着地上杂七杂八的电线,电线向上扯,在房顶上扯出一个灯泡,昏黄的灯光十分微弱。
杜大伯被逼到墙角,前面站着一个年轻人,是杜大伯的儿子杜鹏杰。
靠近门口,横摆着一个条凳,几个人堵着门口,为首的是一个光头,露出的脖子上一直到胳膊,有青黑色的纹身。
几个人手里都拿着家伙,锄头,木棍什么的。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光头忽然吼出声吓了我一跳,“一拖再拖,以为老子跟你们是过家家的啊?!今儿要么还钱,要么我现在就联系张医生,一个肾估计就够了。”
“再宽限两天吧,我肯定能给你……”
“别他妈给我来虚的!掏钱!”光头似乎这时候才注意到我,凶神恶煞地盯着我,“你是哪儿来的?!”
我直接绕过这一伙人,走过去走到杜大伯身边。
杜大伯看起来也挺尴尬的,搓了搓手:“真是对不住了,这事儿……”
我打断他的话,问:“欠了多少?”
杜大伯低了头,没说话,倒是前面站着的杜大伯的儿子杜鹏杰开口说:“十一万。”
真的不是一个小数目,我听了都倒抽了一口气。
身后的那个光头又开始吼了,不耐烦地把手里的砍刀往地上一砸:“不卖肾了想卖女儿呢?也行,正好有一个准备走越南……”
我转过身:“这次还多少?”
光头一笑:“杜鹏杰没给你说?十一万。”
我知道,既然是来要债的,就不可能是让人一次性把钱全都掏了,就问:“这一次还多少?”
光头似乎也看出来了,我是有心想要帮杜家还债,也就不再恫吓,说:“有多少拿多少,少说也要一万块钱吧,都拖了三个月了。”
我从包里拿出来一张卡:“我这里面有一万五,密码是XXXXXX,你找个人去取,过来先立个字据。”
光头听了一愣,就找了一个手下:“村头有个自动取款机,你去取。”
不过二十多分钟,那个去取钱的人就回来了,拉开夹克的拉链,把里面厚厚一沓用黑色塑料袋包着的钱递给光头。
然后双方按手印,这个单据也就立好了,光头带着人撤了,说最起码每个月要还五千块钱,要不然利滚利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光头走了,外面院子里的村民也就都散了。
杜大伯和他儿子杜鹏杰千谢万谢我,说等有了钱一定还我。
这句话我真的就当成是客套了,那边那欠着十万块钱有人逼债,就算是有了钱也不会先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