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舟飞跃趁晴空,斜抹湖天夕阳红,夜渡浅沙惊宿鸟,晓行柳岸雪花骢。”没有扁舟,也非夕阳,等待在岸边的当然也不是雪花骢,而是绝影。
洪泽湖纯净无暇,仿佛女娲补天石遗留世间的一块碧玉,晶莹剔透;又好似天空中飘落人间的一片轻盈的白云,轻柔透明。
牵着绝影站在洪泽湖前,看着湖中越来越近的小舟,王黎朝正和赵云谈笑风生的甘宁点了点头,又转过头看着一旁的大个子周仓会心一笑:“元福,你是说太史子义就在这舟中?”
“是的,主公!”周仓点了点头答道,“属下等人昨夜时分便已至下邳城中,然后根据白马义从留下的暗号找到了甘将军和文和先生他们的客栈。后来,我们发现主公的第一枚将军令,文和先生便令麾下健儿们连夜撤出下邳城,赶至洪泽湖。
太史兄初来乍到,又觉得深蒙主公青睐,便主动留下来协助马姑娘他们调兵遣将,并护卫元直和文和两位先生的安全。而我和兴霸兄则在主公放出第二枚将军令的时候,带了野子他们几个前往九镜塔。”
“那马匹后绑树干和酒旗是你的主意?”
“不是,属下愚钝哪里会想到这些法子,是我们在路过酒肆的时候,兴霸兄径直在那酒肆上取下的。兴霸兄说这是什么疑兵之计!”周仓憨厚的摸了摸额头,腼腆的看着王黎。
果然不愧是三国时期赫赫有名的水军将才啊!王黎拍了拍甘宁的肩膀,目光已经转向前面的小舟。
小舟缓缓的停靠在岸边,贾诩、徐庶先后从船舱中走了出来,走在第三位的却是一名伟岸昂藏,虎背熊腰的八尺男儿,赫然正是太史慈太史子义。
“恭喜主公再得一员良将!”
贾诩和徐庶二人登上岸来,和王黎寒暄了两句,便将位置让了出来。王黎一步迈到了太史慈身前,紧紧的握着太史慈的手朗声长笑:“安得倚天剑,跨海斩长鲸。子义便是王某斩长鲸的倚天剑,今日能得子义相助,王某之幸也!”
太史慈早也听闻过王黎的传闻,但传闻终究是传闻,这年头挂羊头卖狗肉之辈屡见不鲜。
但,直到他昨夜在下邳城和贾诩、徐庶以及甘宁等人一番长谈,特别是听到甘宁与王黎的不打不相识,徐庶与王黎的江边对饮畅聊江山之后,他才知道王黎能够获得这番的成功绝非偶然,也才知道有些人注定就是世间的英雄。
不管是王黎对赵云、卢植、至儿的情义,对甘宁、徐荣、梁兴的胸襟,亦或是其孤身入荆、扬的胆略,还是布局天下的眼光,都可说是世无匹敌!
哪里像那个徒有虚名的刘繇刘正礼?
自己因其相召,千里迢迢投奔而去,却因担心老友许邵的笑话,一句轻飘飘的“你年尚轻,未可为大将,只可在我左右听命”便将自己打入了‘冷宫’。
年纪尚幼?特么的,你见过快三十岁了还尚幼的人吗!
太史慈听着王黎那句跨海斩长鲸早已热血沸腾,分开王黎的手掌,长拜于地:“东莱太史慈拜见主公!”
王黎哈哈一笑,一把扶起太史慈,在其手背微微用力按了按:“子义,我等军中名为上下分属,实则兄弟骨肉,哪里用得着那么多的礼仪?”
太史慈与王黎见礼完毕,又与前方的赵云打了打招呼,就被王黎拉到一旁:“子义,你随我前往雒阳,从此与东莱将远隔千里,伯母处你可安置好了?”
“主公但请放心,阿母已随着管亥他们前往雒阳去了!”听着王黎的话语,太史慈一身暖烘烘的,仿佛置身于冬日的暖阳之中。
王黎却是哭笑不得,急忙拉住太史慈说道:“你且将那日的情况与我说上一说,元福这家伙这一路上言语中竟然都没有提及管亥,还真是藏得住气,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学的这个坏习惯!”
太史慈微微一笑,解释道:“承蒙主公青睐,那日属下在北海城遇见元福兄弟和管帅,元福将主公的亲笔信笺交于属下。属下原本也是跳脱的性情,自然心有所向,当下便入城与北海孔太守商量青州黄巾解散一事。
孔文举正愁北海被围一事,接到将军的书信自然是喜不自禁,而管帅麾下的健儿又多是青州本地人士,也不愿就此浪迹天涯。孔太守按主公之意,分发了一些路费和安置费用将青州黄巾就地解散,众人皆大欢喜。
但,管帅麾下还有八百青壮愿追随管帅征战沙场。因其人马众多,我等担心一路南下沿途会有阻碍,便让管帅带着阿母他们连夜从青州济南直奔平原郡,再从阳平、魏郡转至司州。而属下则和元福兄弟取道扬州曲阿。”
“曲阿?你去见过刘正礼了?”王黎抬起头来看了太史慈一眼。
“去了!不过很可惜,那刘正礼眼中根本看不上我太史慈这一类的武夫!”太史慈摇了摇头,脸上却渐渐扬起一丝激愤,“我太史慈也算是瞎了这双狗眼,当初因接到其书信,遂别师下山,不远百里赶至扬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