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刘备麾下的张三爷如何勇猛,今日一看也不过如此,本将军略施小计,几十桶潲水油就将轻松的将其吓退,狗屁的猛将,只是一个懦夫而已!”副将倚墙长笑。
守城兵士亦高举着手中的兵戈,异口同声笑道:“勇猛绝世的黑大汉,一杆蛇矛千军颤,怀远城下遇我军,几桶潲水便吓破胆!黑大汉,吓破胆,活像一个怕死的王八蛋!”
城头上的嘲笑声纷纷入耳,张飞将衣甲轻轻凑到鼻前,果然那被火油污渍了的衣角处一股股恶臭扑鼻而来,至于火油的味道,竟然半丝也没有。
“气煞我也,孩儿们再给老子冲!”张飞勃然大怒,直接将衣甲脱下抛在地上,露出一副精壮强健的身躯,胸前一簇簇黑毛仿佛原野上的野草一样勃勃生机。
徐盛急忙拽住张飞的腰带:“三将军不可,阎象和那副将屡次三番激怒将军,这是他们的慢我之计,他们定然还有后手,切不可中了他们的计谋!”
“屁的计谋,老子受此奇耻大辱,今天不把这驴日的副将的脑袋拧下来,怎消得了老子的心头之恨!孩儿们杀,率先登上城楼的官升三级赏银百两!”张飞蛇矛一扬,一把便挣脱了徐盛的拉扯。
“轰!”
张飞的话语落在众人耳中,好像点燃了炸药库似的,万余兵士再度洪流般滚至怀远城下。
利箭、滚木和石弹在天空中相互交织,重新成为了这片战场的主宰,怀远城头再次陷入混战之中。
“嗡嗡嗡!”
张飞等人在付出了血的代价之后,重新登上云梯。城外两侧的树林中兀的响起一阵阵冲天的号角声,两千名铁骑执金戈,抗战旗,风一样的从两侧席卷而来。
为首两员大将眼中怒火喷薄,战意滔滔。
张飞已经登上云梯半腰,还来不及跳将下来,两千铁骑已携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飞奔而至。矫健的战马高昂头颅仰天长啸,健壮有力的马蹄猛烈的向前踢出,狠狠的撞击在张飞麾下健儿的身躯之上。
同时,马背上的骑士们呼叫着嗷叫着,将手中的利矛和大刀高高扬起,猛然刺出或者劈下,冰冷的锋刃长驱直入,一阵令人牙酸的入骨声响起,数百的健儿已经倒在血泊之中,鲜红的血液喷射出来。
惨叫连连,哀嚎遍野,时起彼伏,健儿们或被撞得头破骨折,或被砍断刺破了身躯,大阵顿时东倒西歪,七零八落。
“唰!”
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何况这历史上的名将?徐盛看得睚眦欲裂,立时将那马缰一勒纵马上前,手中的铁索连环刀朝左军那将领猛的祭出,一刀飞下,一阵激越的金戈之音从刀锋处传来,梁纲手中一把钢枪恰好抵挡在刀前。
徐盛冷哼一声,冷眼看着马背上的将领,嘴角挂起一丝残忍的讥笑,手中的连环刀再次腾空而起。
风起,刀出。
风还未到,刀锋已经割破了梁纲身前的虚空。可惜,徐盛的刀虽然舞得大开大合气势汹汹,却也只是劈了个空。
梁纲见势不对,早已拔马便跑,带着左路大军脱离了战阵直往怀远城左侧飞奔。而金尚,自然还在战阵中指挥下麾下的将士,肆意的屠杀着敌方的兵勇,就像是收割秋季的庄稼一般,一茬接着一茬。
“老小儿,纳命来!”
听着阵中的惨叫声,张飞心如滴血,居高临下看见右侧敌方大纛下的金尚,再也顾不得城头上的副将,蛇矛往城墙上一探,接着一曲一弹,如展翅的大鹏落在城下的马背上,旋风一般疾驰而去。
手中的丈八蛇矛左劈右突,仿佛从天而降的阿修罗一路上马踏联营,砍瓜切菜,只杀得右路大军纷纷溃逃,血流成河。
“走!”
也不知道这十二生肖中当初为什么没有泥鳅的属相,很明显,这金尚和粱纲二人都是属于泥鳅的,见张飞来势甚急,金尚同样一声吆喝,场中的右路骑兵随着他向怀远城右侧的密林中驰去。
到嘴的鸭子怎么能够让他们都飞了呢?张飞和徐盛看得火起,急忙催动麾下的兵马分头向城池两侧袭去。
“梆梆梆!”
眼见便快追上,众人耳侧又是梆子声响,大道上蓦地窜出数十条绊马索腾至半空,奔于队伍前方的战马哪里来得及刹上一脚,径直撞在了绊马索上。
马背上的骑兵就像连珠炮膛中发出的炮弹一般,时不时的从马背上弹起落在前方,摔得七荤八素,乱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