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和关平的联合一击的确没有破开如山的防守,但甘宁却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白如纸,腰背摇摇欲坠,双脚也深深的插入到泥土中,就好像被人用巨锤砸入土中的木桩。
冷冷的看了一眼甘宁,知道以他如今的状态根本就不可能抵挡住自己的下一式,张飞的嘴角轻轻一扯露出残忍的笑容,手中的蛇矛一缩一突,一道寒芒毒蛇般探出。
蛇,阴狠狡诈,却又凶残狂暴。
冬日里,一条条毒蛇或伏在草丛中,或藏身树叶里,静静的待在自己的领地里哪儿都不去。但是一旦有人或者其他的动物侵入到它们的领地,那么等待对方的就绝对是存储了一冬的毒液和狰狞的尖牙。
而蛇矛就是张飞手中的毒蛇,眼镜王蛇!
风,迎面而来。雨,迎面而来。避无可避的杀气,也在风雨中迎面而来。甘宁微微的摇了摇头,再次吐出一口苦涩的鲜血,慢慢的闭上眼睛。
“嗤!”
利刃破空的风声忽然在甘宁的耳边轻轻的响起,好像春蚕吞食桑叶的声音,又同眼前的秋雨滴在铠甲之上,在张飞的怒吼声中细不可闻。
不过,甘宁的一颗心却活泛了起来。
双眼猛地一睁,便见一道远处一道白色的人影将手中的弓箭一抛,手中的一杆亮银枪用蛮力之势破开白眊兵的防守,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纵马来到场中牢牢的抵在关平的背心,而张飞的长矛恰恰来到自己的喉咙前。
白色人影朝张飞淡淡一扫,手中微微用力一划,枪锋在关平的铠甲的摩擦散发出无尽的寒光,他的声音同样冰寒至极:“如果你那柄长矛再向前刺出一分,张翼德,你就只能让关云长绝后了!”
张飞纵马踢了踢脚下的那支利箭,心中颇为恼怒,自己就差一分便要了甘宁的狗命,可惜这箭来的太突然也太及时了,他只能默默的将长矛停在甘宁的脖间,苦涩的看着来将:“赵子龙,你来的真是特么的太及时了!”
“或者这就是天意吧!张翼德,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的道理原本就是如此!”赵云淡淡一笑,手中的亮银枪却从关平的背心撤了下来,好像并不担心张飞就此给甘宁一矛。
张飞的眼中闪过一道亮光:“你就不怕张某杀了甘宁先替二哥要一点利息?”
赵云摇了摇头:“虽然你我技艺招式不同,但矛和枪却都属于大开大合的武器,卑鄙之人不配使用枪矛。而且…”
“而且什么?”
“赵某已经到了此处,我相信兴霸就绝对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
张飞微微一愣,赵云之意究竟是说他在此自己便没有杀死甘宁的机会,还是说他这个杀害二哥的真凶既然已经来了,自己便没有必要再次向甘宁出手?
抽回甘宁脖前的蛇矛,看着赵云,张飞杀意冲天:“战?”
“战!”
赵云点了点头,神色间气定神闲,拇指却在枪柄上微微一弹,亮银枪发出嗡的一声,在秋雨中愈发的明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