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姑娘,今日是本州的寿诞,你送的这些字画也好,你的舞蹈也罢,本州都很欢喜。为了表示对姑娘的感谢,本州特备薄酒敬你一杯,还请姑娘勿辞。”
“固所愿,不敢请耳!”
一丝嫌弃的眼神在眸子里一闪而过,韩思思接过刘表手中的酒杯正欲饮下,忽听得一旁的张允笑道:“思思姑娘,你就这样饮酒恐怕不妥吧?”
“不错,思思姑娘,你和主公一个是红袖招的花魁一个是名扬天下的名士,你这样饮酒的确有些不恰当!”
“白石清泉长共隐,美人名士有同心。思思姑娘何不与主公来一个皮杯儿?”
众人齐声应和,包括邯郸淳、杜夔以及颖容等名士也露出一副欣赏的姿态。
皮杯儿,当然不是指用什么貂皮、虎皮、狐皮以及其他动物身上的皮肉制作的酒杯,而是在我国古代的青楼文化中以口渡酒的狎妓行为。
在这个年代里,狎妓不是什么丑闻,皮杯儿当然也不是什么下流之事,而是一件韵事。
所谓名士风流,不外如是。
更遑论,韩思思虽为红袖招花魁,在邯郸淳他们的眼中同样也不过只是一个拥有着美丽和妩媚的名妓而已,本来就应该和他们的身体与灵魂交融。
否则,又怎会有“美人夭桃秾李,名士指点江山”的说法呢?
韩思思缓缓闭上眼睛,她的脸上浮起一缕红晕,仿佛傍晚时夜风携来的那一缕晚霞,爬上她的眉,在那白玉般的脸颊上印刻上一丝红,玫瑰般的红。
一副任人采撷的模样。
刘表哈哈大笑,低下头将韩思思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一把拉过韩思思,将自己的大口覆盖在韩思思的樱桃小嘴之上,轻装巧舌,徐徐的将口中酒渡了过去。
酒不醉人人自醉,酒香还未在韩思思口中散开,她的脸却更加的红了。
“恭喜主公,贺喜主公,在六十大寿的时刻居然又喜添得一名温香暖玉的花魁,实在是可喜可贺。诸位大人、世兄,我们是不是应该再举杯为主公庆贺一番啊?”又是张允重新挑起话题。
众人纷纷举杯,共同庆贺刘表抱得美人归。
刘表满心喜悦,在案椅上坐下,顺势将韩思思拉在怀中,哈哈大笑:“诸位兄弟言之有理,如此良辰,如此美景,岂能不再共饮一杯?”
“一杯哪里够?今夜既有名士,又有佳人,我等便应该不醉不归!”
“春宵一刻值千金,主公这酒还是一杯便罢。否则将主公给灌醉了,岂不是要让思思姑娘今夜独守空闺?”
“子叔先生说的不错,各位,若是我等再劝主公酒,仔细思思姑娘明早起来扒了我等皮,到时候她将这红袖招一关,我等还能去哪里寻这些细皮嫩肉的小娘子?”
堂中再度欢腾起来。
“好,那就让我等再共饮三杯!”
刘表大手一挥,红袖招余下的那些姑娘们立时捧着手中的酒樽散了出去,红着脸,含着笑,踏着轻盈的步伐在一干名士和文臣武将中来回穿梭,仿佛山林间翩翩起舞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