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康急忙答道:“左贤王刘豹不顾父子之情投靠了吕布,单于奉令前往,却中了李儒狗贼的诡计。单于被软禁草原,只剩下我等杀出重围前来报信,希望将军能够看在昔日袍泽的情分上拯救一二!”
校尉作为高顺的心腹,跟随着高顺打过冀州,自然见过刘豹和于夫罗,也知道现在的匈奴左贤王就是于夫罗的儿子刘豹,甚至就连今日辰时于夫罗奉命前往吕布军中劝说刘豹。
公孙康的这一番言论直接便让他信了个五六分,待看到城下俱是汉军装束,又听到公孙康自报家门乃是于夫罗帐下的阿尔斯楞之时,他心中的信任程度又凭添了两三分。
毕竟,阿尔斯楞这个名字中原人是不会起得,中原人可不会给自己起一个“雄狮”的名字,更何况“阿尔斯楞”口语中的那番浓浓的草原味他还是能够听出来的。
校尉正欲点头,军司马却在他的耳边悄悄嘀咕了两句,校尉微微一顿,一缕冰寒在他的眼底稍纵即逝。
校尉暗暗的向军司马递了一个眼色,轻轻咳了一声,将手中的令旗不着痕迹的放了下来,一面使军司马前往关下告知将军,一面则放了一个竹篮吊到城下。
“阿尔斯楞,非是在下信不过你,实在是军中纪律森严,在下不敢徇私枉法以身乱纪,还请将军将你手中的令牌放到竹篮中,待在下确认无误后再放诸位入关!”
“这都是应有之意,本将军自然理解!”公孙康将令牌放入篮中朝校尉拱了拱手,突然面色一变,言语间也变得急促起来,“兄弟,还请你稍微快一点,吕布那厮的大军已经快要追上来了!”
校尉将手在耳旁一招,侧耳听了一听,果然听见风中有隐隐约约的马蹄声响起,急忙朝公孙康点了点头:“将军勿忧,特事特办之理在下还是懂的,只要你手中的令牌无误,在下立马安排诸位的入关事宜!”
缆索缓缓上升,令牌也从公孙康的手中到了校尉的眼前。
校尉握起令牌一边装模作样的在火光中比了又比,一边却又漫不经心的向公孙康打听道:“阿尔斯楞,在下听说你们草原人每日里都是牛羊肉,所以才将你们一个个都养的如此身强力壮虎背熊腰是吗?”
“那是自然!我大草原虽然地广人稀,不及中原繁华,但长生天却赐给了我们数不清的牛羊和非凡的勇气,凡是我匈奴军中的男儿部落中的勇士,他们每日都是牛羊肉任吃!”
公孙康高昂着头骄傲的向校尉炫耀了一番,耳中的马蹄声却越来越近,近到好像离他们也只有六七里的路程,他的神情终于开始焦躁不安起来。
“兄弟,那令牌乃是单于赐给本将军的,绝对的真实。还请兄弟再快一点,本将军帐下的儿郎们已经支持不住了,如果这个时候吕布那厮赶到关下,我等就只能回归长生天的怀抱了!”
天天吃牛羊肉?
我呸,果然是李儒那厮的鱼目混珠之计!
于夫罗单于到我大汉已经十余年了,如果他帐中还有那么多的牛羊的话,岂不是我整个中原都早已沦为了他的草场?
校尉暗自吐了一口唾沫,脸上也跟着浮现出一丝焦虑,一副全心全意为公孙康他们打算的姿态:“这就好,这就好,将军尽管放心,只要你们入得关中,在下保管那吕布就是插上一对翅膀也奈何不了你们半分!”
说话间,刚才那军司马已去而复返,并在暗中和他打了一个手势。
知道将军已有了万全之备,校尉的一颗心终于安定了下来,抓住令牌使劲的朝关下一仍甩在公孙康的战马前,手中的令旗悄然落下:“儿郎们,开门!”
一声令下,如臂使指,一阵咔呲咔呲的机括声在深夜里响起,临渝关的城门缓缓升到半空,露出一条青石甬道,仿佛怪兽嘴中那深不可测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