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极是无礼,不过吕布却并没有怪罪素利,而是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落寞。
“经此一役,本王已经知道了与王黎的差距,若是我等再不离开,恐怕就真的不能离开了。更何况,既然王黎能够将你我引入山中互相厮杀一场,难保他就没有其他的诡计还在等着我们!”
素利还想再和吕布掰扯掰扯,突然听得吕布此言,立时觉得胸口好像也没有那么疼了,猛地一下便从地上跳将起来,抓着吕布便道:“顺义王说不错,快走,快走,王黎和张合那两个狗贼此刻还在山坳口呢!”
王黎和张合就在碣石山下的山坳口?
吕布的眼神一亮,一股无名之火腾地在眼底燃烧起来,那灼热的温度差点将一旁的素利也给彻底的融化。
然而,看着素利拿衣服惊慌失措的表情,看着山中狼狈不堪东倒西歪的战士,以及那些失去了战马的骑士在山林中惨叫哀嚎,一瓢冰水从吕布的头上径直淋到脚下,刚刚升腾起来的战意瞬间化为乌有,眼神也渐渐的昏暗起来。
王黎不过是一个雕虫小技就让他们痛失万余精锐,而引诱他们两军相互厮杀的凶手都还没有找到,他们拿什么去和王黎拼?更为离谱的是,王黎和张合此刻却还在山坳口吃着烧烤吹牛打屁,一副坐看云卷云舒的模样。
若说其中没有鬼,谁特么的信?
“走!速令全军撤离碣石山!”
吕布心中一动,一把将素利拉起来抛在一旁的战马上,翻身上马,一声长啸打马便向青龙的方向驰奔,而他二人帐下的那些骑兵同样也纷纷丢掉袍泽们的尸身,屁滚尿流的爬上马背跟着他们的脚步潮水一般向碣石山外退却。
“咚!”
就在这时,一声鼓角响彻行云,铺天盖地的喊杀声从山坳口传了过来,一道雄浑的歌曲也跟着震响山谷,将碣石山中的最后那一抹黑色彻底的从天空擦掉。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素利闻言惊得差点从马上掉下来,而吕布同样也默默无语,任由赤兔马在风中驰骋。
“子义将军,那三姓家奴和素利小子逃了,我们要不要再来一个瓮中捉鳖?”看着那黑压压的人群顾头不顾腚的逃亡,张南兴奋的从草丛中站了起来,朝太史慈比了一个手势。
“我们就这两三千余步兵,如果他们来一个破釜沉舟我们拿什么去和他们拼,用石头扔还是牙齿咬?”太史慈瞥了张南一眼,见张南神情讪讪,嘴角上微微一抿,挂起狐狸般的奸笑。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既来之则安之,咱们来都来了,如果不给吕布和素利留下一点深刻的影响,异日也不便相见啊。虽然不能亲手结束了吕布的狗命,吓吓他们也是好的。传令将士们,用喊杀声和利箭为三姓家奴送行!”
“诺!”
张南一声大喝,整个碣石山立时响起更加动人的骂声。
“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素利龟儿子,你跑那么快干啥,快与老子大战三百回合啊!”
“三姓家奴,你这个无胆匪类,快策马回来,你那干爹公孙康小儿叫你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