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他龟儿子滴!”
“杀!”
两员副将不约而同的爆出一声怒吼,双方将士近两万人同时一声咆哮,握着武器瞪着血红的双眼如洪水猛兽般向前掩杀过去,重重的撞击在一起,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厮杀声。
只是一刹那,山坳下便血流如注,刀光剑影。
焦触帐下的两千余名伍长指挥着自己队伍中的四名队员背靠着背围成一个小圈,疯狂的奔跑着,像是无数的陀螺在林间回旋,他们手中的刀剑一致对外,肆意的收割着川军将士的头颅。
吴班旗下的校尉和军司马不停的挥刀落剑,不停的嘶吼,将前方的来犯者悉数劈于马下,也将一道道变阵速杀命令传递到中军和前锋营,指挥着将士们与敌军对砍。
一名川军男儿仗着自己牛高马大的身躯、手托泰山的力量和腾挪的身法冲到厮杀的最中心,大吼一声将一个又一个的对手举起摔下,将他们活生生的砸死,然后在大笑声中被无数的川军男儿冲了上来,砍成血人。
一名大汉屯长杀红了双眼,从川军士兵的胸前抽出短刀,在舌头上一舔,发出一阵如夜枭般“咯咯咯”的笑声,然后将那对手的尸身抛向前方,趁着对方一众将士的恍惚一刀挥出,在身前划开一条数米长的白练,前方三五名士兵应声而倒,胸前裂开一条条鲜血直喷的伤口。
双方将士彻底的绞杀在一起,根本就分不出你我。
残肢断臂,碧血飞洒,从将士们胸腔中喷射出来的鲜血如山中的雨雾一般将林间浇灌的湿滑,踩在上边根本就站不住脚。
“让开,某家来也!”
突然,一道霹雳在众人头顶响起,使得众人心中一振,手上微微一抖,便见一支利箭从一旁的树冠中尖啸而出,仿佛一条毒蛇一样直奔焦触。
焦触顿时寒毛倒竖,脖子间生出阵阵寒意。
三五百名川军将士在周遭的密林中齐齐现身,数面旗帜在树干上迎风招展,三五百支利箭化作一道道夺取人们性命的死神镰刀穿透层层枝叶倏忽间就来到焦触麾下将士们的身前。
“砰!”
一声巨响,焦触亡命的与吴班对了一钩,荡开阵脚拨转马头迅速闪到一旁,躲开了飞来的利箭。
虽然他早已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虽然他明白战死沙场乃是军人最高的荣耀,但他的眼中依旧有了些许恐惧。
不为吴班,只为这一箭!
他相信,如果他继续与吴班搏斗下去,他迟早会丧身在暗藏之人的利箭之下。他的武艺虽然有些粗略,但是追随王黎多年,他的眼光早已不俗。
在这一箭之中他看到了凌厉,看到了决绝,也看到了无边的杀意和死寂。
这是一个潜伏在身边的恶狼!
这是一个不下于黄忠和太史慈箭法的狠人!
他虽然不怕死,但是他怕他死后兄弟们无法在对手的搏杀中继续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