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场一切正常,还请大家继续尽力,陆阶在此谢过了。”话音未落,陆阶已起身向大家深行一礼。
众人脚步纷纷下意识前挪,前排几人连忙上前拦住,又是一阵杂乱的“应该的应该的。”
“吃饭吧。”
是夜。
夜已深了,灯尚未灭。陆阶一面想着事发原因,一面惦记父亲,翻来覆去未能入眠,索性起身吹灭灯烛,又钻回被子,然而仍久久不能入睡,只好躺着眯眼养神。
“咔嗒。”
——现在天气依然寒凉,又是半夜,也是苦了这老鼠,辛苦觅食——陆阶想着。
“咣咣咣。”
——声音有点重……
许久,无声,这夜,又黑又静。
“砰。”
轻微且沉闷。
陆阶猛然坐起,翻身下床,踮脚走到窗边,轻开一缝向外望去。
天上零零落落的星星,不见月亮,照不亮这夜的黑。
没有任何响动了,倒是冷风吹过来,弄得陆阶眼睛有点难受。
——也许是风吹的。
——陆阶不敢妄动。
天亮了,一夜未眠的陆阶,在打开屋门的瞬间,变成了一副刚睡醒的模样——慵懒,张嘴打呵欠。
木场的房屋,大门口处的小房间里住着平日开门锁门的师傅。再往里一走是会客厅,一间大房子,由于既避开了做工的区域,又避开了进进出出扬屑的大门口,会客厅里格外洁净。
会客厅后面一点,也是一个大房间,里面隔出一间作为厨房,请了师傅专门做饭,其余空间摆的全是桌桌凳凳。只有两个师傅,做完饭还要洗洗涮涮,对厅里不甚顾得上,一张张桌上偶有油腻,地面也常有打扫不净。不过他们闲时,把木场大门一侧的角落里一方空地打理得很好,翻了地、垒了田垅,外面围了一圈木栅栏,还算是一方像模像样的小菜园了。种了些菜,夏秋两季添饭加菜,不过现在还未春耕,那片菜地光秃秃的。
接着,一大片区域都是码放木料的棚子、归置工具的棚子、露天的做工的空地上也码放着不少的木材。最里面,一整排,陆家人的屋子、工人的屋子、存放资料的房间、杂物间……
陆阶出屋后,从整排屋子这头走到了那头,又从那头走到了这头,信步慢踱,看起来既漫不经心又慵懒寻常。
——没有什么异常。
——自己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