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是中午,但屋里屋外的温度差距还是很明显的。
时奶奶杵着拐杖让时母扶着下楼,嘴里念念叨叨:“这丫头最没良心,家里什么东西都给她,我对她那么好,还不能说两句……没心没肺的样”
别墅门被推开,时奶奶抱怨的声音戛然而止。
时姒昂着小脑袋,娇气的哼了一声:“我听见有人说我坏话了,我说最近怎么总是打喷嚏,还以为要生病了呢。”
“呸呸呸,瞎说瞎说,奶奶那是想你了。什么感冒。”时奶奶松开握着时母的手,快步迎上去:“四四怎么又瘦了?”
“不瘦啊,我跟上次来的时候比还胖了几斤呢。”时姒捏捏手臂。
隔着羽绒服也捏不出来什么。
“陆以说放假前做小鸡贴喝饼也没做,我念叨了好久了。”
一家子坐在客厅里,时姒打开猫笼。
黑猫窜出去,时母眼皮子动动装作没看见。
“什么东西?”时奶奶不懂,默念着重复了一遍:“小鸡贴喝饼……”
时姒点着脑袋,扫了一圈没看见时沂和时父:“我二哥和我爸呢?”
“你二哥这两天生了场感冒,今儿就烧起来了。你爸去你景伯伯家了。听说峤君哥打死人了。”
时姒跟时奶奶说了两句好话,撒腿就跑上楼:“我去看看二哥。”
时奶奶刚出嘴的话卡半截,硬生生停下来,她不满的拉着时母的手“你看这丫头,沙发没坐热呢就这样跑了?天天二哥二哥……”
时释噗嗤笑出来:“四四啥性子奶奶你还不了解吗?她除了跟时沂亲,干啥事都是两分钟热度,她啥也干不成。”
时奶奶眉头微微一皱:“什么意思?”
“字面上意思。奶奶你别多想,哈哈哈哈,奶奶我去景家一趟,反正在家待着没事。”时释刚刚话脱口,看到时奶奶的反应连忙找个理由就跑了。
时母让佣人道两杯热水过来,跟时奶奶小声说:“小释没有别的意思,四四性子我们都知道。”
时奶奶斜眼看她:“四四什么性子?她十四岁出国上学,十八岁才回来,平时逢年过节遇到忙事都不回来,这回来两年天天又不着家,你清楚吗?反正我不清楚。”
时姒什么性子?直来直往?说话不遮掩?张扬放肆?
这都是表面,能摸清时姒是什么样的人时家除了时沂又有几个?
“他要是心术不正我就把他的腿打断!”时奶奶想到时释多次跟时父说的那些话,握紧拐杖。
时母端着姿态,背脊挺直:“妈,他们都是我肚子里出来的,我还是莫得清他们的。小释没有坏心眼,他也是为我们好。”
时奶奶眉间微微松动:“倒是希望如此。”
温家为了一个女人兄弟俩都能大打出手,闹进警察局。
时家那么大的产业他会不起坏心吗?
其实时母也不懂,家里两个儿子谁也不差谁,为什么要把公司给娇养在温室里的时姒?
她什么都不懂,这公司给她无疑是推到悬崖面前。
时奶奶吹着玻璃杯上的热气,一眼就看穿了时母在想什么“公司给四四,是一个制衡点。
小沂和小释谁想抢一抢公司都得掂量着对方和四四。
四四这丫头,到她手里的东西谁也别想抢走一分。等以后嫁人手里也有保障。”
时奶奶三言两语解释,时母一点就通。
简单来说,为了让三个孩子不闹分歧,把公司给时姒。
等以后这公司是成时姒夫家还是时家,全靠时沂和时释。
……
时姒站在楼梯口听见时奶奶说的话,心下有些不稳。
她甩甩脑袋,小跑着去时沂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