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在经馆升了几年都升不上经馆的小屁孩,竟敢动手打了自己?
“你你你,实在是傲慢不逊目无尊长!就你今日所为,就应将你遣回家中,塾中再也不收你这个学子!”魏盛礼指着他训斥道,心里还觉得不舒服,又将茅头指向陈子平。
“陈夫子妄为人师!家中兄弟都教育不好!今日这同欺师灭祖有何区别!孔夫子也难容!这学子,我算是不教了!”
魏盛礼挥袖就要离去,却听得陈子安向他喊道:“不教就不教!你何时教过我什么?除了老神在在的在经馆一坐,到点就坐那破驴车回家,比塾里学子走的还早,将我兄长留在塾里处理,我兄长不在了,便又寻了个人帮你打下手,明明这塾里拿月钱最多的是你,但干的活可一点都不多,要我说这塾里该走的,是你!”
他说的皆是事实,这下经馆那些往日里留在馆里温书的皆点头,同旁的不知情的人聊起这件事。
魏盛礼脸变化多番,恼羞成怒气红了脸。
他刚来这塾里,就被整理书籍管教经馆学子苦了脸,便借回家陪有孕的妻子为由让陈子平帮自己。
后来便一直如此,直到了陈子平因着自己私事没再来塾里,仅仅两日他就受不了,打听了王家住宅请客了王守博来帮自己。
他美名其曰说陈子平估计不会再来塾中,只要王守博来蒙馆能适应,再过一阵就同几个员外禀报此事让王守博顶替陈子平的位置。
王守博一听二话不说就过来了,当日就被他安排这处理塾里书籍的事,家又离的远,一咬牙干脆也搬进塾里住,彻底让魏盛礼有了回家的时间。
经馆留着的人又不是瞎子,也知是谁收书整理书,还真没看到魏盛礼有几日来忙活这些。
一时之间几人指着他指指点点。
“你!你在胡说八道!陈夫子,还不快些管教一下他!一点尊师的意识都没有!再说我月钱多少,那是几位员外定的,哪是你可以私自议论的!”魏盛礼此刻连着陈子平也有些防备。
这月钱多少,若不是陈子平说的,这陈子安又是从何得知。
陈子平轻拦住还要与他争辩的陈子安,冷声回道:“家弟我自会管束,就不劳魏夫子担忧了。”
侧脸低声同身后陈子安道:“拿着食盒去蒙馆去。”
陈子安一脸不愿,瞪着魏盛礼心有不服。
二房的陈子果用罢饭早早就回来塾里,也目睹听到亭上的事。
小跑着和大房长孙陈天勤将陈子安拉了过来。
魏盛礼急需有个人同他一阵营。
经馆的学子他看了一个遍,竟是没一人出来帮他说话。
往日里一些嘴上挂着尊师重道的人,此刻一点用也没有。
他又看向王守博,却对上他复杂的眼光。
似控诉,又似厌烦?
王守博再一次从旁人得知自己被魏盛礼请来的用处,心里颇不是滋味。
迎上魏盛礼拜托询问的眼神,轻摇头向后退几步道:“谢过魏夫子之前的好意,来塾中打…下手的事,王某还需再想想。”
他不想坐什么替身,若要做,他要做这塾中的正儿八经的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