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杀了我的父母。”胡天野突然目露凶光,说话语气却依旧平稳。
孟无涯目光有一丝闪躲,他似乎听不得胡天野提及他的父母,每次都会感觉别扭。
可是转念一想,修仙界传闻,胡家早在十七年前惨遭灭门,那小胡子不论从年纪实力都不像是可以做这件事的人啊。
看孟无涯似有疑惑,胡天野继续解释道:“我说的父母是因为他们待我如亲生儿子一般疼爱,不光杀了他们,还有土豆。”
孟无涯道:“土豆又是谁?”
胡天野面露难色,讪讪道:“土豆是一只狗。”
一只狗?好吧,也许是相处的如家人般的狗呢,只能这样理解了。
被孟无涯这么一打岔,气氛似乎就有点变了,胡天野继续说道:“清明镇那晚我在张叔张婶家发现他们的尸体时,张婶手里还攥着一块衣角,我想应该是凶手杀她时被扯下来的,后来我就一直寻找这衣角的主人,直到今晚众人齐聚,小胡子说话时,我留意到他的衣角有一块残缺,很小并不明显,我趁机上前做了比对,才确认是他。”
“单凭一块衣角?未免有点太过……”
“太过草率对吗?”胡天野勾了勾嘴角,笑盈盈道。
孟无涯没有答话,只是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他的话。
胡天野索性站了起来,绕房间转了几圈,嘴里发出一声叹息,而后继续道:“当然不会因为一块衣角就要定人死罪,所以我制造了那个梦境,趁机提前窥探了他的梦境,我在梦境里看到了一切……”
那天晚上,小胡子冲进张叔张婶家,土豆拼了命的狂吠不止,小胡子见是只笨狗,便没有理会它。
张婶在屋里听到了叫声,她用脚蹬了瞪张叔的腿,浅声道:“老张,好像有人进咱家里了。”
张叔睡的死,此时正鼾声如雷,张婶又使劲踹了他一脚,这才清醒过来,因为反应太大,差点从塌上掉下去,他揉了揉眼睛,还以为在做梦呢,结果窗户外面,土豆扯破了嗓子吠叫,他咽了口唾沫,叮嘱张婶不要出声,然后随手抓了件衣衫便出了屋门。
张叔站在院子里,看到一个黑影闪过,壮着胆子喊了句:“你是谁?”
那人没有答话,只见一道白光骤然飞了过来,张叔刚要高呼救命,他的身体已经被一把剑穿透了,顿时一股血腥从嘴里翻滚出来,他的眼睛还保持着惊恐状,他就这样倒在了血泊里。
张婶感觉似乎不对劲,也从屋里跑了出来,她一出来,土豆更是没命的叫唤,呲牙咧嘴的分外狰狞,套在脖子上的绳子跃跃欲断。
张婶刚出门没跑多远,便被绊倒了,她伸手胡乱一通摸索,只觉手上湿漉漉的,虽没见过杀人,但她家里杀过猪,这一手的血淋淋吓得她几乎说不出话来,因为她摸索到了张叔身上的铜锁,那是张叔从小一直戴着的,连睡觉也从未摘下过。
“老张?”张婶颤抖着发出这两个字,开始是恐惧,然后伤心不已,开始嚎啕大哭,她没注意黑暗中,有人一直盯着她,那道白光再一次聚了起来。
这时土豆终于用狗牙撕扯断了绳索,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拼了命的扑了过去,小胡子见状,转了个身,一剑劈在了土豆的身子上,土豆应声倒下,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叫声,那叫声哭天喊地,丧心病狂。
张婶适才反应过来,准备拨腿就跑,可她一个妇道人家,哪里快得过人家的剑呢,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那一剑即将刺到张婶身上时,土豆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双狗腿也不知是哪来的力气,猛地一瞪,扑在了张婶的身前,那一剑就这样刺穿了土豆的身体。
小胡子骂骂咧咧道:“你这只蠢狗,真是找死。”随即他手中的力道又添了几分,张婶睁大了眼睛,低头看着自己的身子连着土豆,一片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