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北契满心欢喜的带着夫人准备的礼物,登了沫雪阁的门,亲自定下了这门婚事,临走时,莫雪娘还亲自将她未来的公公送下了山,胡北契对这位未来的儿媳妇可谓是十分满意,只是可惜他一个直男心肠,还未见过莫雪娘真面目的三分。
“妹妹,他答应了,你听到了吗?他亲口答应了。”莫雪娘心中大喜,登时可见,那时的莫雪娘对胡雪岩必是爱慕的,她脸上分明可见的少女娇羞,还有对心上人的满心期待,只是可惜她听到的亲口答应,只是一厢情愿罢了。
“听到了,这下你该放心了,安安心心的等着做新娘子吧。”莫雪娘的姐姐莫雪芙道。
莫雪娘使劲点点头,眼角含了泪花,两年前,碧云天落冠礼时,青云山脚下,她对胡雪岩一见钟情,她记得当时胡雪岩就站在一棵树上,一手扶树干,正伸手摘下一个红通通的梨子,当时正值初秋,落叶纷飞,满目金黄,胡雪岩一袭白衣绝然,宛若鹤立昂首,他嘴角上扬,荡漾着浅浅笑意,莫雪娘看的痴迷,竟一时忘乎所以。
“嘿,接着。”胡雪岩笑意盈盈道,也不知他是冲底下的谁喊的,莫雪娘下意识的伸出手,他使劲一扔,自己就徒手接住了那个梨子,梨子通体斑白,上面星星点点,握在手里尚有余温,那是胡雪岩手上的余温。
可是胡雪岩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各家在介绍各家孩子时,莫雪娘偷偷跑去看了胡雪岩,就这样错失了当面认识的机会。
兴许,有些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比如,胡雪岩注定了要从别人口中得知莫雪娘是个悍妇。
一连饿了几日,滴水未进,胡雪岩终于熬不住了,他蜷缩着身子,本就束手束脚,这下更加难以挣脱了,胡北契很了解自己的儿子,他特意在缚仙锁上注入了灵力,又写了一道咒语在上面,任凭胡雪岩如何折腾,缚仙锁都纹丝不动,看来他是决意如此了。
“这个老家伙,当真是要逼良为娼了,竟然用上了下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我还真是轻敌了。”胡雪岩喃喃道,他的嘴唇上干裂的起了一层皮,原本绯红色,如今成了乳白色。
听到下药这个字眼,胡天野心道,原来这种事也是有遗传的,爷爷当初为了防止他乱跑,也是用了如此‘下三滥’的手段,他脸上讪讪的有些挂不住,也不敢去瞧莫雪娘的神色,只觉像是被人在大街上扒光了,左右缩作一团,生怕露了不该露的地方让人瞧见。
“他知错求饶了没?”突然门口一阵足音由远及近,末了终于停在门口,那人似乎是居高临下在号令,虽是询问口吻,光是听声音,胡雪岩也知那是自己那位一向秉承君子坦荡荡的父亲——胡北契。
门口小厮道:“回宗主的话,少爷他一语未发,这几日都在昏睡。”
胡北契气得眉毛都要着起火来,愤愤道:“吃喝拉撒他一样也没有吗?整日昏睡,这还真是修仙界的奇才,他日若是登了天界,只怕碧云天就没法容下这尊大佛了。”
眼看跟沫雪阁商定的婚事在即,胡北契自然是着急上火,毕竟软禁胡雪岩不难,但若是大婚那日,宾客满堂,高朋满座,难不成还捆着他拜高堂?他这番话是说给胡雪岩听的,但其实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顿了顿,他又道:“吩咐下去,将那女子提来,若是他执意如此,就,就乱棍打死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