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母,”李睿天眉毛拧得紧紧的,“可有找镇北侯夫人给您看看?”
提到镇北侯夫人,太皇太后眼里闪过一抹感慨,她的腿就是靠着镇北侯夫人才救了下来,不然早在十年前,怕是她这条腿就保不住了。
“祖母今年已经是古稀之年了,”她温和地拍着孙子的手,能感受到孙子对她的关怀,心里甚是暖和,“这腿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没着法子了,好好安养便罢了。”
“孙儿去找镇北侯夫人来给您看看,”李睿天却是执拗,不愿意见着祖母这般被病痛折磨,“也许她还能有些法子。”
“傻孩子,着什么急呢,”太皇太后笑道,“皇上早些日子就请镇北侯夫人过来给祖母看过了。”
“那她怎么说?”目露希冀,李睿天反握住太皇太后的手问道。
说起太皇太后的腿,还得回推到十年前。
十年前,正是太皇太后六十岁那年,那年太皇太后发现自己的膝盖处长了一个肿包,一开始太医循着古法,各种热敷冷敷药敷都尝试过了,那肿包非但没有变小,反而越来越大。
到了后来,慢慢长大到影响了行走,而面对着太皇太后的尊贵身份和年龄,太医们又不敢下猛药,这一拖再拖,最后竟然是没了法子。
皇上极为震怒,狠狠地罢黜了两个太皇太后专用的太医,又昭告天下遍寻名医。
一时无数民间神医纷纷现身,前往皇宫为太皇太后诊治,却没有人能够拿出一个好的办法,统统束手无策。
眼见着肿包开始灌脓红肿,太皇太后身心俱疲下昏厥过去,高烧不断。
这时远在定边城驻扎的周正元也得知此事,上奏申请回京城得了准,便紧赶慢赶地带着妻子赶回了天皓城,入宫拜见皇上请求一见太皇太后。
皇上对当时仅仅年方十八的镇北侯夫人自是没有信心的,但因着他们千里迢迢为了太皇太后赶回来,龙心甚悦,便准了镇北侯夫人去给太皇太后诊治。
彼时太皇太后在太医们眼里已是药石罔效,要想保命就唯有断腿一途,而太皇太后虽时睡时醒,却宁死也不肯让太医们断了她的腿。
镇北侯夫人顶着压力进了慈宁宫,亦是被太皇太后的状况吓了一大跳,她细细检查了许久,终是出了个办法。
若是不断腿,就只能才去剜肉疗法,将膝盖的肿包生生切下,然后加以疗治。
这个办法在肿包尚小之时,也有太医提出来过,但是太皇太后千金之体,谁敢轻易下手?
且不说术前术后的钻心疼痛太皇太后是否能够忍受,以太皇太后六十岁的高龄,又是一介凡人,身体也扛不住这般折磨,剜肉之后的各种并发之症,怕是没两天就会要了她的命!
更何况如今已恶化至此?
镇北侯夫人的法子,只有五成的信心,苦不堪言的太皇太后竟是答应了,无论皇上怎么劝阻也无用,最后,皇上只得忍痛让镇北侯夫人亲自为太皇太后疗治。
所幸的是,一切都很是顺利,熬过了剜肉之术,熬过了高烧昏迷的几个日夜,太皇太后坚强地醒了过来,而且在镇北侯夫人细心照料下,一个月之后终于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