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今日这一别,尉迟烈就更加喜欢为莫夕瑶作画,似乎莫夕瑶就是他生命的全部。
那日莫夕瑶与尉迟宸离开大漠,他是从小福子口中得知的,当时他就想,会不会好长时间看不到她了,心中一急,他赶紧奔了出去,可是莫夕瑶被好多人围着,他胆小,甚至没有走过去跟她告别的勇气,故而只能远远看着。
后来,莫夕瑶转眸笑了,那一瞬,他心中所有的阴霾仿佛被清除,顿时艳阳高照。
回到帐篷内,他便急急地想将那一幕画下来,可因为当时离得太远了,他总是画不出让自己满意的画作,后来,听闻莫夕瑶回来了,他不敢去找她,就偷偷地躲在远处看着。
当确认自己掌握了她的侧颜后,他才寻一处安静地地方作画,却未料,能幸运地遇见莫夕瑶,而且有机会与她肩并肩坐着。
“小福子,你快帮我看看,我这一副是不是比前两天画得好多了?”尉迟烈放下画笔,仿若炫耀似的,将画举到小福子眼前。
“八皇子,您画得每一张都很好,所以您先用膳吧,等会儿奴才还得帮您收拾东西,准备搬家呢。”
“搬家?”尉迟烈秀气地眉头轻轻蹙起。
“是啊,奴才前几日不与您说了,大漠营地已经修建好了,这几天大家就都会搬回去的。”
“哦~”尉迟烈点点头,这才想起来有这么回事。
坐下用膳,膳后,他便提着画去找莫夕瑶了。
这些天,他时常会带着画去找莫夕瑶,许是因为现在莫夕瑶身边没有尉迟宸,他也不似以往那么害怕。再者,每次莫夕瑶见到他的画都笑得很开心,他也就越来越放得开了。
“要搬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吧?”莫夕瑶见他进来,便优先开口问道。
她这里的东西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说起来还真佩服冷情,调查暗杀手到擒来就算了,整理起东西来竟然也是易如反掌,这倒是给她和莫夕浩他们省了不少事儿。
“嗯,小福子在准备呢。”尉迟烈笑着说道,随后小心翼翼地递上手中的画。
莫夕瑶顿时眼角上扬了几分。
起初,她也想过将尉迟烈送回尉迟皇宫的,毕竟他是尉迟皇子,一直住在大漠总是不合适的,可后来尉迟烈说,他在尉迟虽有亲人,却没人真心待他。
莫夕瑶想想也是,孤身一人活在那没有人情味的皇宫中,岂不是生不如死。所以她心软了,反正就是多搭一个帐篷而已,她跟莫夕浩说一声,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尉迟烈留下了,自然莫夕瑶也不好再让小福子离开,毕竟总得有人伺候尉迟烈啊。
现在大漠刚刚恢复,人手本就不足,她也找不出多余的人伺候尉迟烈了,倒不如留下个现成的。
搬家那天,莫夕瑶还特地去尉迟烈的帐篷看了看,虽然位置离他们主帐有些远,但帐篷内一应俱全,完全符合他八皇子的身份,如此看来,莫夕浩倒是不曾亏待这位他国皇子。
“娘娘,您不放心,又过来瞅瞅呢。”小福子掀开帐帘进来,许是这些天莫夕瑶出现的概率高,他也不似以往那般讲究。
“嗯,毕竟你们是在我家,我不想让别人说闲话罢了。”
其实有谁敢说闲话呢,她可是大漠王捧在手心的宝贝啊。莫夕瑶不明说,小福子也不点破,只是一旁的尉迟烈红着脸,娇羞地垂下了脑袋。
“既然一切都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是,恭送娘娘。”
莫夕瑶都走远了,尉迟烈还站在那傻乐,小福子无奈地摇了摇脑袋,有人把你当孩子宠,你却将那人当做心上人爱着,这到底是天然傻,还是愚蠢?
莫夕瑶对尉迟宸的感情,岂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皇子所能比拟的。
傍晚时分,莫夕瑶刚刚用好晚膳,想要躺下休息,莫夕浩倒是难得的出现了。
莫夕瑶看着他,微微有些震惊,“大皇兄怎么有空来看我了?没事儿忙了?”
“瑶瑶这是怪皇兄好几天不来看你吧?”
“我哪敢啊。”莫夕瑶起身,尚未开口,帐篷内便闪现出一位冷卫,给莫夕浩端茶倒水。
原本她怀孕了,莫夕浩是想给她再安排几个丫鬟伺候的,可莫夕瑶拒绝了,她早就习惯了青幽青竹,如今只怕再换任何一个人,她心里都觉得不舒服。
而且她也怕,这若是相处久了有了感情,等到分别的时候,她又会难过。
如此,还不如让冷卫伺候呢,反正冷卫那么多,她也分不清谁跟谁,全是黑衣服,全是冷着脸,每次出现的人貌似都不一样。总之不怠慢了她,她也无所谓。
“你这里也太恐怖了,说冒出来一个人就冒出来一个。”莫夕浩瞥了眼给自己倒水的冷卫,笑着与莫夕瑶开玩笑。
莫夕瑶道:“这还好吧,总好过皇兄帐篷内一直站着一个啊,哎,你说母后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啊?”
“哎哎哎,这事儿可不能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