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头大半夜不去睡觉,偏偏在这里装死鬼吓人,这也就算了,怎么还不讲理呢?你说你吧,那么大年纪了,为人处事最基本的道理竟然一点都不懂,不管你怎么想的,现在是一心求死了,既然要死也麻烦你死远点呀,干嘛还非要连累别人呢?再说了,寻死这件事怎么可能让别人帮忙呢?我要是真的动手了吧,你死了没人追究倒还好说,可一旦死后,你家里人告了出去,再诬陷我个蓄意杀人之罪,以此讹我一把对不?”
这段话说的还真是有点脑洞大开,景翀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把所有的勾勾绕绕说的一清二楚,他似乎在故意的去刺激老者,同时也在道明一个事实!
老者听完这番话,一张老脸顿时犹如开了染坊一般,一会白『色』,一会红『色』,一会青『色』,一会紫『色』,各种颜『色』轮番交替,最终还是被一种酱紫『色』所代替,鼻孔之中冒出一股白烟,很显然他的内心也在不断的积压怒气,最终没忍住还是爆发了出来。
“哇呀呀,气死我了,你这小娃娃,好没有公德心,气死我了!是我先来还是你先来的,今天可真是碰到鬼了,想死都死的不安生,既然你这么羞辱于我,我还活个什么,老头子跟你拼了!”
这老头还真是脾气够大,不仅听不得别人的话,更蛮不讲理的胡搅蛮缠,此时被景翀气的哇哇大叫,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力气,闷着头就朝着景翀的身上撞去,这一撞的力气看起来很大,很显然是真的要拼上老命了。
面对如此突变,景翀瞬时心惊,他也没有想到老头子会突然间在这个时候发难,更没有想到这老头子会有这么大的气『性』,一言不合就跟人拼命,奇事天天有,今年特别多,眉头紧皱,面对凶险他还是采取了行动。
松了翟杏娘的手掌,景翀身形一顿,然后轻轻一闪轻轻松松就躲开了老者的攻击,他是躲开了,可对面的老头却遭殃了。
但见那老者原本是用头去抵景翀的身子,发疯了的他,完全像泼皮无赖一般撒泼撒野,他也顾不得方向,摇头晃脑的往上去冲,你冲也看看方向呀,他什么都不顾,横冲一气。如今被景翀一躲,顿时失去就方向,整个身体在惯『性』驱使之下不断向前俯冲,身体前冲收势不住,顿时宛如破麻袋一般就朝着不远处的草丛之中猛然扎去。
噗通一下,上重下轻,老者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啃屎,撅着个屁股,头扎在沙土之中一动不动。
如此情形着实吓坏了景翀与翟杏娘二人,原本只是玩味,开开玩笑,却不想真的要弄出人命。
对方还是个古稀老人,身体与普通的年轻人无法比拟,此次这般动作,倘若真的因为自己一命呜呼的话,这个罪孽也真就还不清了。
心中骇然,景翀连忙小跑着冲了上去,定眼一看,他被眼前的姿势刺激的险些没有笑出声来,可又担忧老者的『性』命,所以强忍着内心他还是蹲在了那里。
“老人家,您没事吧!”轻声的呼喊了半晌,老者的身子终于蠕动了一下,随之屁股一歪倒在了景翀的怀里,脑袋晃动了一下,从沙土里薅了出来。
“呃…”
好半天才从鼻子之中哼出一道呻『吟』来,老者有气无力的睁开了眼睛,略显哀怨的说道,“痛煞我也,痛煞我也!”
看到老者没事,景翀那悬着的心才渐渐平复了下来,他用手平复着对方的胸口,按摩了好半天,老者才真正的清醒过来。
“你这小娃娃,可真是损透了。竟然这样拿我老人家开刷,为了报这个仇,我决定不死了,等我身体好点了,一定也让你尝尝狗啃屎的滋味!”老者的话当真让人感到意外,而且他的逻辑也相当另类,他说这话让人可发一笑。但又没人去笑。
景翀心中发笑,老者是不是真的脑子有问题了,都那么大年纪的人了,仇恨心里还这么强,就因为一个误会还要报仇,为了报仇,连死都舍不得了。
也许一开始他就没有想过去死,所说的话也都是借口而已。
景翀的内心是这样认为的,所以也没有再与老者较真,他放缓了语气,满脸尽是关切之『色』,“老人家你没事就好,这样吧,你告诉我住在哪里,我这就把你送回去休息!”
在这个节骨眼上,哪里还有时间去问老者为什么寻死,又为什么大半夜出现在这里?他只想赶紧把老头送回住处,也顺便打消了老者寻死的念头。
“我家住在哪呀?你让我想想……”老者好像被摔糊涂了,连家都不知道在哪了,还好在景翀很有耐心,帮助他回忆了一下。
“应该在这谷内吧!”老者颤抖着手指了一下脚下的山谷,然后不大确定的说道。
这一次景翀是真的服了,应该在山谷内,既然这样,自己就受累一下咯。
无奈摇了摇头,他这才冲着翟杏娘挥了挥手,然后在对方帮助之下,小心翼翼的将老者背在后背,他又问道,“我们该从哪里进去山谷呀?”
老者摇了摇头,显得非常的糊涂,他一会儿指东,一会儿说西,说着说着连他自己都变得糊涂了。
吱吱呜呜的表达不清,倒让景翀脑袋变大了一圈,他心里明白想从老头子口中寻路不可能了,进入山谷的路还是要靠自己瞎『摸』才行。
无奈的摇了摇头,好人难做呀,偏偏自己又摊上这样的事,时也命也运也,没办法,摊上了就去做呗。想到此处,他也不再犹豫,冲着身后的翟杏娘示意了一下,三个人径直朝着左侧方向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