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碗刚滴满,伤口几乎就不再怎么流血了。于是陆羽又换了一只手腕,再割一刀。言籍白二人长大了嘴巴,都惊的说不出话来。
好容易将两只碗都装满血,陆羽竟然觉得浑身发软,头晕脑胀。看来就算陆羽体质再如何好,但不到半月内,连连大量失血,他还是有些难以承受。
陆羽坐在椅子上,『揉』了『揉』两边太阳『穴』,让言籍白夫『妇』共喝一碗血汤,言溪安姐弟俩共喝一碗。他怕夫『妇』两人不肯喝,都要留给子女,于是说:“他们俩太年轻,喝多了会不好,一人半碗就行了。”
言夫人连忙端着血汤去房间喂言溪安姐弟俩服下,然后才和丈夫分着喝完另一碗。之后两人又见陆羽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言夫人又去冲了一碗浓稠的红糖水,让陆羽喝下去。
喝了一碗糖水,陆羽还是感觉精神十分萎靡,只感觉眼皮越来越重,非常的想要睡上一觉。但陆羽又想这是在别人家,大白天的睡着了可不大好。陆羽凝神抵抗睡意,但最终还是因为身体虚弱精神不济,咚的一下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陆羽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是躺在一张床上。刚睡醒,陆羽脑中有点混沌,过了一会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在言籍白家。
连忙从床上起来,出了卧房,陆羽就看见言家四口都围着炉子坐在客厅。
“大羽叔!”
“大叔!”
陆羽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言溪安姐弟俩竟然已经可以下床了。虽然两人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这“极寒入体”的病症总算是好了很多。
陆羽心里欢喜,又感觉很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笑着说:“我不小心在你们家睡着了,真是不好意思。”
言籍白早就搬了张椅子过来让陆羽坐下,又说:“羽兄弟为了救我们,流了那么多血,都不知道怎么补偿你才好。”
言溪安姐弟俩还不知道自己服的『药』主材是陆羽的血,听父亲这么说,言溪安奇道:“是大叔治好我们的吗?为什么他要流血啊?”
言籍白一脸正经的说:“溪安溪定,咱家四口都是喝了你们大羽叔的血,寒症才好转的。”
“啊!”言溪安张大着嘴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言溪定说:“难怪我怎么觉的那『药』喝在嘴里很腥很咸,原来是大羽叔你的血。”
陆羽却笑着说:“流了一点血,没什么的。”
“大叔,你肯定流了好多血,你都晕过去了。”言溪安双眼通红,声音有些沙哑。
陆羽更不好意思了,忙说:“不是晕过去,不是晕过去的,我是太困了,所以在你们家睡了一觉。”
言溪安幽幽说道:“大叔,谢谢你了……”
陆羽微微一笑,又摇了摇头。
言溪定说:“大羽叔,你都受伤了,这次总要在我们家住几天吧?”
没等陆羽说话,言籍白道:“不管怎样,羽兄弟今天是肯定不能回去了,现在天快黑了。”
就算天没黑,陆羽现在也无法长途赶路。他点了点头,说:“那我就要麻烦你们了。”
“诶,这算什么。”言籍白又对妻子说:“羽兄弟中午也没吃饭,你先去做晚饭吧。”
提到吃饭,陆羽又问:“言大哥,城里现在粮食好买吗?”
言籍白摇了摇头,苦笑道:“买是能买到,就是价格奇高。”
陆羽又问:“那你这边,还要教书么?”
“最近太冷,学生们都不用上课啦。”言籍白又明白了陆羽的意思,说:“羽兄弟不用担心我们没饭吃,我们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不过还薄有积蓄,能支撑一段时间。”
“那就好。”沉默片刻,随即陆羽又说:“如果城里实在不好买粮食,你们还是去村里住吧。虽然我粮食也不多,但好在山上可以打猎,也不会让大伙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