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羽觉得程怀这话很有道理,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在“老天”的眼里,可能都是一样的,并没有什么区别。所谓的好人有好报,从来都没有证据
随即陆羽又想:“做好事有没有好报,似乎也不重要,不是有句话说‘但行好事,莫问前程’么?”
中午在启初山庄吃饭,陆羽认识了程怀的弟弟,名叫程怀德。陆羽说他们兄弟俩一个叫程怀,一个叫程怀德,倒挺奇怪。
程怀说他父母给自己取的名字叫“程怀富”,他自己是觉得“怀富”这名字不怎么样,后来就把那个“富”字给去了,改名为如今的“程怀”。
陆羽也觉得,“程怀”比“程怀富”好听多了。
程怀和程怀德兄弟俩长的有几分相像,两人相貌都算得上英俊,尤其是程怀德,生的白净文气,倒有几分像读书人。
程怀德对陆羽也很恭敬客气,不过他不喜欢说话,看起来很内向。程怀向陆羽介绍了他的兄弟,又说:“我兄弟看着是文气些,但他干活可是一把好手。”
陆羽点头微笑,心里却在想,程怀干嘛和我说这个。
然后程怀又说:“陆先生,我这兄弟人是不错,就太腼腆了些,所以现在二十多了,也没碰上中意的姑娘,嘿嘿。”
“二十多,还年轻吧。”陆羽笑了笑,心想:“程怀你自己也才要成亲,这就觉着自己的弟弟年纪大了?”
“年轻是年轻,但也得抓点紧不是。”程怀看了一眼正低头红脸的弟弟,笑呵呵的说:“那啥,陆先生你们村人多,麻烦你帮忙留意下,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能看中我们家怀德。”
陆羽呵呵一笑,点头说:“这个好说,我们那边要是有合适的,是能替怀德兄弟牵引牵引。”陆羽想了一下,不知为何,忽然想到了方华茹。方华茹虽然还算年轻,但在乡下,已经算得上是“大龄女青年”了,她父母的心里应该是很着急的。
程怀德却红着脸说:“陆先生别听我哥的,我哪有那么着急。”
“着急也是应该的……”说完这句,陆羽自己笑了起来,心想着自己比人家大了十多岁,还没成亲呢,哪里能劝人家抓紧一些。
程怀说:“陆先生有心帮忙留意些就行,咱说实在的,这年头,媳妇不好找。”
“是啊,不好找。”陆羽想到了自己,要不是因为天灾将言溪安送到阳山村,要不是因为自己修练了菜刀口诀,只怕自己现在仍是单身,甚至都不一定能活到现在。
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饭,陆羽就告辞回家了,没再经过金华城,在安定谷逗留了片刻,绕着稻田转了几圈。
安定谷里的水稻长的很好,虽然陆羽没有足够的肥料来压田,但得益于山谷中土壤本就肥沃,所以即使少了灰粪肥料,稻子也长的茁壮。
陆羽回到家,听到言溪安他们三个都在后院说话,言籍白夫妇俩没在家,应该是都去了学堂。
后院里,言溪定几个人热热闹闹的,陆羽过去一看,言溪定和兰摇芳亭亭玉立站在水池边上,言溪定却不见身影。陆羽再一看,水池里有一块荷叶在翻动着,里面有人淌水的声音。
“溪定,你在干啥呢,抓鱼么?”陆羽走到言溪安身边,向她笑了一笑。
“大羽哥,溪定在挖藕呢,不是抓鱼。”兰摇芳两只手晃了晃,手里拿着两把白玉一般的细藕梭。
陆羽没见过藕梭,但也认得出来,他说:“这是藕梭吧,能吃么?”
“能吃,生的都能吃。”兰摇芳掰了一小段递给了陆羽。
陆羽看着手里白白细细长长的藕梭,这东西粗细均匀,比拇指略粗一些,看外形,和莲藕完全不像。陆羽将手里这段藕梭又掰断,看截面,也有和莲藕一样的一个一个的细孔和丝连不断的一根一根的藕丝。
“看起来挺好吃的。”陆羽分一截给言溪安,自己先咬了一口。藕梭很脆,水分很足,微微带些甜味。
“大叔,好吃么?”言溪安吃过了,陆羽给她的就没吃。
“挺好吃的,真好吃。”陆羽三下五除二吃掉手里的那截藕梭,然后脱了下鞋子,挽起裤腿,准备下水。
“溪定你上来,我下去。”陆羽又撸起了袖子,跃跃欲下水。
言溪安说:“大叔,水很深的,溪定他都把长裤脱了。”
“诶,真不怕羞,有姑娘在,溪定怎么能脱裤子呢?”陆羽当然不会脱裤子,反正湿了就湿了。
“她们俩,一个是我姐姐,一个是啥也不懂的野人姑娘,怕啥。”言溪定在水池中央,被层层荷叶挡住了身形。
“你才是野人傻小子。”兰摇芳向水池里丢了一块土块,没砸中言溪定。
言溪定哈哈一笑,却丢了一个绿色的像蜂窝一样的东西上来。
陆羽没见过那东西,弯腰捡起来,看了看,问道:“这是啥?”
“大叔,这是莲蓬,能吃的。”言溪安从陆羽手里拿过莲蓬,又说:“但这个太小了,还没巴掌大,莲蓬米都没长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