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不能吃吧。”陆羽说:“溪定,莲蓬还小,先别摘了。”
“不摘,我是来挖藕的,大羽哥你快下来,一起挖,晚上咱炒藕梭吃。”似乎这世界上没有什么食物是言溪定不喜欢吃的。
“行,但是我不会挖啊。”陆羽已经走进池子里了,这时候还没到夏天,池水微微有些凉。
言溪定说:“我也不会,就伸手在泥巴里乱掏就行,抓到藕梭你就拽上来。”
“这样么?”陆羽忽然想到,这些藕梭被拽断了,那藕荷不就死了么?于是他说:“溪定,我们不能再采了。”
言溪定又从水底掏出了一根又长又白的藕梭,丢上了岸,问陆羽:“为什么不能啊?”
“藕梭是荷花荷叶的根,这根都被扯断了,荷叶荷花还能活吗?”
言溪定一口说道:“不能活,但是池子里那么多荷叶,死一点也没关系吧。”
陆羽又走上岸了,池子里的荷叶虽然多,但他却还是有些舍不得弄死它们。
“溪定,够吃了,上来吧。”陆羽说:“等过几天有莲蓬了,咱吃莲蓬。”
“行吧,反正已经有很多了。”言溪定淌水上了岸,身上脸上头上满是泥巴。
言溪定最近真是长高了不少,比陆羽也只矮了大半个头。他在池边洗了手脚,对陆羽说:“大羽哥,藕梭要用酸辣椒炒,不能用猪油那样才好吃。”
陆羽拍了拍言溪定肩膀,笑道:“你都是大小伙子了,还这么喜欢吃么?”
“嘿嘿,爱吃和年纪大不大又有啥关系。”言溪定穿好鞋子,又说:“水池里有几条大鱼,咱要不要弄一条上来吃掉?”
陆羽想了一下,说道:“还是不了吧,家里还有不少肉呢。”池子里的鱼是自己养的,陆羽似乎下不了口去吃它们。
“行吧,反正我今天只想吃酸辣椒炒藕梭,要炒脆点才行。”
陆羽:“……你来炒。”
陆羽在厨房做饭,言溪安问他有没有见着新来的梁县令。言溪安毕竟大言溪定几岁,不再是整天想着吃什么玩什么的小孩子了。
陆羽说没有见到梁县令,然后又说:“我今天去那个农场了,农场的那个程场主六月成亲,他请我到时候过去喝喜酒。”
“原来的金山农场么?那你去吗?”言溪安还不认识程怀。
“去吧,咱一起去。”陆羽在切菜,切藕梭,比拇指粗一些的白藕梭,被切成一寸来长的一段段。
言溪安俏脸微微一红,说道:“我去做什么,又不认识人家。”
陆羽嬉皮笑脸的说:“我认识呀,这不就相当于你也认识了吗?”
“哼,你是你,我是我,谁和你相当于了。”
陆羽笑了一笑,说道:“那程场主还有个弟弟,今年二十多岁,说想让我帮他在村里留意一下,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给他介绍介绍。”
言溪安噗嗤一笑,说道:“噗,这是让大叔你做媒婆么?”
“是啊,我成媒婆了。”陆羽在切青椒,他没有腌酸辣椒的习惯,家里只有新鲜的辣椒。
言溪安很熟练的在灶膛里生起了火,坐在板凳上盯着灶膛里升起的火焰,说道:“大叔,你们村里,还有什么年轻的姑娘吗?”
陆羽想了想,说道:“我也不清楚,不过我们这里,没成亲的大姑娘,就属方华茹最大了吧。”
“是啊,方姐姐比我还大三四岁吧,她也该成亲了。”言溪安又叹了口气,继续说:“可是,虽然单将军去世了,她就会愿意再嫁别让么?”
“一时半会怕是没想法,唉。”每每提到方华茹和单田方,陆羽心里就会些许有些不舒服,他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不再去想。
言溪安冰雪聪明,她说:“大叔,你是因为单将军的死,而自责么?”
“唉,有点。”陆羽苦笑着,摇了摇头。
言溪安下巴放在膝盖上,看着陆羽说:“大叔,我也不怎么会劝人,但是我明白,单将军虽然死的很冤,可你没必要太自责的。”
陆羽不愿言溪安太担心,笑着说:“放心好了,我知道的。”
言溪安盯着陆羽,眨了眨眼睛,满眼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