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又逮住她,含混道,“……我不怕。”
杨柳浑身乏力,挣脱不开,任由他亲个够。
亲完之后,骆兆谦跟她并肩躺在床上,望着雪白的天花板发呆,仿佛想透过屋顶看向那渺远的天空,半晌才说:“杨柳,我遇到麻烦了。”
“什么?”杨柳很意外。
“我爸虽然恢复良好,但毕竟是心脏出了问题,不能太过操劳,股东大会合议要重选董事长。”
杨柳怔怔地望着他,“你觉得自己选不上?”
骆兆谦闭上眼,眉宇未舒,“董事会成员有13人,除了我爸之外,郑楠、王利明、吴琼、孙永康、周中天都是黄嘉璐的人,我的人只有陈庚、赵益林和郑大哥,另外陈叔叔和郝伯是我爸的老战友,从小看着我长大,但是跟黄嘉璐也熟,我不确定他们俩会怎么站队。”
杨柳静默了片刻,问:“能不能把他们争取过来?”
骆兆谦眉峰一蹙,“以前我不屑做那种事,所以被黄嘉璐打压多年,很多事情我也逐步明白过来了,天真的、耿直的念头再也不会有,我会在守住我的底线和原则的前提下,争取一些东西。”
杨柳伸手轻轻抚开他的眉角,轻声说:“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她搂住他的腰,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思忖半晌,说:“你可以以退为进,暂时不要跟黄嘉璐争锋,她想当董事长就让她当,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她的格局不大,骆氏集团在她手里走不长远,到时候,股东们的利益受到损害,自然会把她换掉。”
骆兆谦将手臂枕在颈后,“这样一来,必定损害集团的利益,我爸辛苦创建的公司,我不希望出现什么纰漏。”
杨柳点点头,转念一想,“董事长这么多年的大风大浪都过来了,难道对黄总的能力看不透?他现在意识清醒,分辨力也明晰,他应该能想到如果公司到了黄总手里会是什么后果,你弟弟年纪小欠缺历练,不能担当大任,这些都是明摆着的事实,所以集团只有在你的手里才能步步登高发扬光大,董事长应该认得清事实。”
骆兆谦轻轻叹息一声,嘴边浮起清冷的笑容,“未必……他一向疼爱小儿子,扶幼子上位,令母后摄政,有什么不可以?中国历朝历代,这样的事情还少吗……”
杨柳怔愣了一会儿,“不会吧……都是自己的儿子……”
骆兆谦冷哼一声,“说得对,都是儿子!但是这么多年来,他对我始终冷淡严肃,训斥说教,完全没有好脸色,对骆瀚文就不一样,盲目偏宠,我早就习惯了。”
杨柳心头一软,柔声说:“别想这些不开心的了,管理公司也没什么好的,劳心劳力的累死人,我陪你一起健身、旅游、看书,养花种草……咱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何必把生活拘泥于工作呢,是吧?”
骆兆谦的胸中涌起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他睁开眼睛望着她,握住她的手,“不管我做什么,你会永远陪着我?”
杨柳也望着他的眼睛,那里面闪耀着的是小小的自己,“会的,不管你做什么,我都陪着。”
骆兆谦心头一荡,翻身下床,从床头的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外衣来,伸手在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个丝绒小包。
他将手背在身后,笑着对杨柳说:“宝贝,你闭上眼睛。”
杨柳笑道:“什么呀,神神秘秘的。”但却依言闭上眼睛,微笑等着。
骆兆谦走近,从丝绒包里取出一个玉镯,握住她的手腕,就套了上去。
冰凉的触感沁着皮肤,杨柳毛孔一凛,感觉到了是一只镯子,她笑:“可以睁眼了吗?”
“睁开吧。”
她低头一看,满脸疑惑,“这不是你之前买的那只镯子吗?”
骆兆谦坐到她身边,伸出胳膊勾住她的肩膀,“很像是不是?足可以以假乱真。”
杨柳盯着他,目光疑惑,“你说什么?”
骆兆谦伸手摸了摸莹润柔腻的玉质,“这是我们骆家的传家宝,到我这儿已经传了九代了,传说它最初是唐朝哪位皇后佩戴过的,我的祖上也不知道是怎么得来的,就传了下来。黄嘉璐一直想要,我就是没给她,这可是我妈亲手交给我,留给她未来儿媳妇的。”
杨柳惊诧不已,“这不是我陪你去商场买的那只?”
骆兆谦得意非凡,“我爸也是被我骗了,我之前送给唐小璐那个就是假的,把老爷子气得!黄嘉璐的脸色更是不好看。”
杨柳伸手揪住他的衣领,“当时你让我陪着去商场买,最先戴上的是我,是不是也是用我来气你爸的?”
骆兆谦立刻打起了哈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呃,还是有点烫呢,真的不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