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沉重而漫长,杨柳已经失踪超过24个小时了,绑匪也一直没有再来电话,对三名犯罪嫌疑人的社会关系的排查进展缓慢,一直没有实质性的进展。
窗外已经露出鱼肚白,星海市滨湖区公安局刑警支队大队长徐浩楠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了。
此案疑似涉枪,而且受害人的男朋友还是星海市有头有脸的人物,社会地位举重若轻,如果再没有丝毫进展,他也不好交代了。
正在徐队长焦头烂额之际,一个突兀的报警电话乍起,当然,也让整个案件峰回路转。
接警员郝一凡在电话里向他汇报说:“徐队长,三里巷14栋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三里巷14栋。
案发地点是巷内一套普通三层民居。小楼墙体斑驳,是个有二三十年房龄的老房子。房主把一楼改造成了一个小卖部,二楼和三楼对外出租,分别住着两个房客。
出事的女孩就住在二楼东首。
今天雾气浓重,天空显得灰蒙蒙的。徐浩楠赶到事发地时,看到外围墙角有几名居民在窃窃私语。
他问:“报案人是谁?”
一个满脸泪痕的清秀女孩子站出来,小声地说:“是我。”
“死者是谁?你们是什么关系?”
女孩抽抽搭搭的,“是我表姐,叫……季慧茹……我们在一家工厂上班,今天要值……早班,我来叫表姐时,就……就发现……”
徐浩楠点点头,看到手下两名警员已经拉开了警戒线,就戴上手套、鞋套,顺着楼梯上了二楼。
屋子里光线阴暗,衣帽架被推到,衣物散落一地,床头地板上,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子,嘴巴被塑料胶带封死,身上遍布着淤青和红紫伤痕,一动不动……
徐浩楠皱起眉头,看了看跟在身后的郑法医,说:“你先看看吧。”
法医郑思柏蹲在尸体面前观察一阵子,“尸僵还没有形成,尸温下降1.5摄氏度,加上这个屋子里气温较低,所以死亡时间为两小时左右……脖子上伤痕明显,应该是掐痕或者勒痕,身上的斑痕……掐痕的可能性很大,这个还要做进一步的检验才能确定……死者*红肿而且撕裂伤明显……初步定性为一起强.奸杀人案。”
郑法医把尸体转移走后,徐浩楠就带着手下的侦查员展开了工作。
地板上没有脚印,室内没有指纹,也没有血迹喷溅,找了一个多小时,居然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徐浩楠紧皱眉头,走到室外来。
窗户紧闭,防盗窗完好,窗台上下也没有手印脚印,看来作案人是从大门进去的,而且进去之前就戴好了手套、鞋套,可见反侦察能力很强。
徐浩楠走到警戒线旁边,问:“房主呢?到了吗?”
一个肥胖的中年妇女颤抖抖地靠近,“警官,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半夜睡得死死的……”
“楼上楼下都住着什么人?”
“一楼是我和老头子住,卖一点油盐酱醋的补贴家用……二楼就住着小季一个人,三楼有两户人家,一家在街口摆大排档,一家在服装厂上班……”
“二楼不是两间房吗?”
“那间的租户前两天就退房了,还没有人搬进来……”
“住在三楼的两户呢?给我叫过来。”
在警察的指引下,两对夫妇牵着孩子怯怯地走过来,一副被吓破了胆的样子。
徐浩楠打量两眼,一对三十多岁,牵着个七八岁的儿子,另一对是小夫妻,看起来新婚不久。
他问:“你们半夜没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二十多岁的小年轻开口了,“警官,我们两口子做大排档,都是晚上营业,五点半才收摊回来,回来就看到出事了,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啊。”
看着邻居开了口,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也上前一步,“警官,昨晚我喝了点酒,睡得跟死猪一样,确实什么都没听到……”
中年男人刚一说完,旁边的儿子就开口了,“警察叔叔,我听到了,我听到很大一声响。”
徐浩楠赶紧低头望着小男孩,尽量和颜悦色地问:“好好说说,你听到什么动静了?”
“我半夜起来撒尿,尿完了正在提裤子,就听到楼下很大一声响,然后就没什么了,我就爬到床上接着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