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晖倾洒进乌鲁克的王宫大殿。
少年的王者坐在高高的王座上,赶走了殿中的侍从,开阔的大殿里此时空空荡荡。
夕阳落在吉尔伽美什身上,少年俊美的五官被交叠撑起的双手蒙上了一层阴影。他就像一座静止的雕像,由世间最杰出的能工巧匠,精雕细琢,那静静的侧影完美的仿佛假人一样。
许久,久到落日的余晖即将落尽,久到天光逐渐暗淡,久到少年王者的身影都笼罩在黑暗的阴影里。
突然,吉尔伽美什的双肩开始抖动,这种抖动渐渐剧烈起来,带动了整个上半身。
“。。。哈哈哈哈哈哈。”空寂的殿中突然传来阵阵大笑,这笑声突兀而怪异,冷静又疯狂,愉悦又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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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了本来面貌的芙兰没有立刻离开乌鲁克,而是和在城中等候的恩奇都先汇合。两人此时都轻松下来,正在街市上采买一些东西,准备去看望芬巴巴时带给她。
芙兰正饶有兴致地挑选着香料的时候,街市上的人突然开始往一个方向聚集。恩奇都好奇地向前方望去,发现是王宫的小吏在召集人群,准备宣读国王的指令。
恩奇都有些好奇,就往围观的人群前面挤去。
过了一会儿,芙兰已经买好了要带的香料,却见到恩奇都神色有些奇怪地回来了。
芙兰笑着将恩奇都被挤得乱七八糟的长发捋到他的身后,问道:“怎么了?没凑上热闹么?”
恩奇都摇了摇头,对芙兰说:“国王刚向全国发布了一道政令。”
芙兰歪歪头,问道:“吉尔?是什么政令啊,看你脸色不好,不会是追捕我们的政令吧?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应该是不屑做这种事的。”
恩奇都正色看向芙兰,说道:“国王颁布诏令,从今日起,他拥有整个王国少女的初|夜权,未婚夫妻要想顺利缔结婚姻,必须将新娘送入王宫由他检验。”
芙兰嘴角一抽,心中不由腹诽:‘这是色魔吧。。。就那个小屁孩儿?’但她还是控制好自己的情绪,问道:“这。。。如果丈夫无法确定自己长子的血脉,也许会杀首子,这种政令不仅影响人口,也会破坏财产私有制。这种不理智的政令,难道没有大臣规劝他么?”
恩奇都轻轻摇头叹息。
芙兰看向恩奇都,问道:“那么现在呢?你是要去教训他,还是咱们按原计划去杉之森?”
恩奇都想了一会儿,说道:“先在乌鲁克等等看吧。”
过了一段时间,王宫并没有发布什么新的政令,芙兰利用自己以前的消息网打探王宫里的事。回来后,一头黑线地对恩奇都说:“行了,不用管那个发脾气的天之楔了。这几天,送到王宫的新娘,他都是看了一眼又把人给送回去了,还告诉近侍重点注意金发蓝眼的,不要遗漏了。之前在我辞行的时候,吉尔以为我是要和你去私奔结婚,我也没有解释,现在这孩子大概是想利用这条政令把我揪出来。真是的,幼不幼稚?!”
恩奇都歪歪头,问道:“我们应该也算是私奔吧?”
芙兰无语地回应:“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吉尔伽美什这个小鬼不学好,我支持你去暴打小朋友!”
恩奇都若有所思地摸着自己秀丽的下巴,说道:“吉尔伽美什也不算是小孩了吧,他快要成年了呢。”
芙兰挥了挥自己的拳头:“那你更可以没有顾忌地揍他了!”
恩奇都耸了耸肩,说道:“既然他并不是真正成了一个昏庸的暴君,民间也没有对此有什么抱怨,那我也没必要去规诫他。走吧,我们还按照原计划,不是说要去周边的国家旅行么?”
芙兰叹息:“行吧,希望吉尔能自己想明白。东西已经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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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兰与恩奇都离开了乌鲁克,前往杉之森看望芬巴巴。芬巴巴欢快地迎接了他们,并没有两年不见就对他们产生陌生与隔阂。芙兰被芬巴巴带着去看她新开垦的花圃,里面种满了牵牛花。
芙兰有些无奈地问:“芬巴巴,我不是给你其他花的种子了么?为什么还是只种牵牛花呢?”
芬巴巴有些懵懂地摇着头,揪了几枝牵牛花盘成了花环,给芙兰戴在了头上。现在,芬巴巴编花冠的手艺已经很好了,这个花冠编得很是饱满漂亮,为芙兰明丽的美貌更增添了几分甜美与生机。
芙兰微笑着摇头:“好吧,你开心就好。”
芙兰和恩奇都在杉之森呆了大半个月,然后就在芬巴巴依依不舍的目光中与她道别。真正开始了这次计划中的旅行。
两人从乌鲁克周边的国家走起,逐渐去向更远的地方。在这个古早的时代,并没有什么交通工具,两人不过是徒步的边走边停,倒也是见识了不一样的风景。
恩奇都充满了孩童一般天真的好奇心,这种好奇有时候会引起一些小麻烦,再加上两个人都是容色出众,气质不凡,这倒是给他们的旅途带来了一些麻烦。最后,两人都蒙上了斗篷和面纱,芙兰才不用一直不停地收拾烂摊子。
几年的时间就在这场没有目的的旅行中匆匆过去,两人见过海上的落日夕阳,听着吟游诗人的抚琴弹唱,吃过粗糙但新鲜的各地美食,住过各式各样的木屋石房。
直到有一天,他们在街上遇到了一个吟游诗人,他衣衫褴褛,弹着一把小木琴,用乌鲁克的语言轻声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