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点头,“的确就她一个人,而且那条巷子里住着的那个女人,我也查过了,先前的确在湘阳侯府教授府里的三姑娘功夫,是三姑娘的亲爹,现调任陇南的陈将军在蜀地就任时,机缘下救下的人,因是女子,又会功夫,便带到了府里,给三姑娘当武师傅,外面都说,湘阳侯府的三爷对三姑娘疼爱有加,拿她当嫡子养呢。”
“除了她,竟还有这样的人?”
梁望舒似乎有感而发,前面那三个字,隐没在他的唇齿间,西山只听见了他后面那句,“竟还有这样的人?”
西山以为公子对这件事儿感兴趣,便把自己打听的消息一股脑的都倒了出来,“以往,外面都说这位三姑娘功夫、骑射都不错,打架也很厉害。”
“打架?”
梁望舒眉心轻皱,看着西山,目带疑惑。
西山到是聪明,一下子就知道公子的疑惑所为何来,不由失笑道:“可不是吗,这位三姑娘也是厉害,打小是由她爹陈将军亲自教导的功夫,想来陈将军是想教出个女英雄,所以,陈三姑娘在外面惹祸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听说,跟她有好几个年龄比她大的公子哥都挨了她的揍,而且,陈家和元家的关系极好,这位三姑娘几次打架,都是因为元家哥儿在外面挑出来的,学着人家武士决斗,约了地方,元家哥就带着陈三姑娘过去。”
说到这儿,西山语声一顿,话锋一转,“不过,有件事儿很奇怪。”
“什么?”
梁望舒凝眸看着西山。
“年前,湘阳侯府请了归一法师过府为三姑娘诊治,对外说是风寒,但公子知道,归一法师的医术,都是活命的本事,小小的风寒,偌大的京城,有的是郎中能治,怎么就请到了归一法师,所有,小的就认真打听了一番,说是那段时间,连太医也请去了,小的上了心,就花点银子,买通了她们府上的一个婆子,这才打听到,原是府里的两个姑娘吵嘴,大冬天的,站在湖边,不知怎么的,三姑娘就被二姑娘推到了冰窟窿里。”
“推?”
梁望舒拧眉,看着西山,“湘阳侯府的二姑娘也习武?”
“这个到没听说。”
西山摇头,“那婆子说府里只有三姑娘才习武,二姑娘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兴许就是个寸劲,三姑娘也没防备,这才让她得了逞。”
要不这么说,还真没法解释,一个没习过武的人,是怎么把一个从小就习武的人推到冰窟窿里的。
西山打小就跟在梁望舒身边,知道自家公子的脾气,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所以,打听事儿的时候,也是尽可能的周到。
“那婆子说三姑娘正是因为掉进冰窟窿里,大冬天的,伤了身体,京城的名医还有太医都说回天乏术了,姑娘家再是习武强身,比一般的同龄人身子强些,到底年龄还小,身子骨还没完全长成,这一下子可不就是要了命吗,所以,那杨氏才求到了归一法师面前,难得的是,归一法师竟然肯下山。”
西山跟着梁望舒办差,没少见京中的贵人们为了请归一法师下山看病,使了多少花招,用了多少心思,偏偏人家归一法师就不为所动,所以在打听到湘阳侯府这位三姑娘竟是能让法师亲自下山医治的人,西山心里还挺佩服湘阳侯府的。
一个武将之家,虽说是侯府,但本朝以功勋封侯的,恩旨三代,三代即终,若子孙当中没两个出挑的,三代之后,与平常百姓家无异,没什么需要特别照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