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世子可是京城出了名的会享受,就是从京城来宣府这一路,也是美姬佳人陪伴的,张总兵这番安排可算是马屁拍到了马屁股上,正正好好。
李忱满意的受了,走动间,还问张总兵,“不知,梁监察使的住处……”
“既是奉圣命,便是要住军营里才好。”
梁望舒不待张总兵开口,便主动说道。
他性冷,这番话说出来没人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张总兵到也不惊讶,还是一样笑着说,“梁监察使不嫌弃我们兵营条件不好,咱们自然也欢迎梁监察使跟咱们一起同甘共苦啊。”
梁望舒点了点头。
副将薄晏辉这时开口道:“总兵大人在咱们宣府最好的酒楼望川酒楼设下接风宴,欢迎世子和梁监察使的到来,不如,咱们现下就到望川酒楼先坐坐,再让他们辟出几间干净的屋子,给监察使和世子梳洗用?”
“好。”
“不用。”
李忱和梁望舒同时开口,只是两个人的意思却是背道而驰。
张总兵和身边的副将,还有贺参将,以及身后跟着的几个将士都愣住了,俱是把不明所以的目光投向了反对的梁监察使。
梁望舒神色淡淡,完全不被别人的目光所左右,“张总兵的盛情我领了,只是我乃奉圣命来监察你们袭缴一役中多名将领受伤一事,如今才刚刚入城,什么事情都未见分晓便与张总兵把酒言欢,若是传到京城去,难保圣上不会多心,所以,为了张总兵好,今天的接风宴还是算了,还是尽早带我和世子到营里才好。”
“小梁大人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李忱微微扬高了眉,抱臂站在大街上,浑然不觉得他们一行这般停住不前,不只阻了别人的脚步,也惹来不少围观的目光。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梁望舒,“我可没说要去住军营,而且,小梁大人看看我身后眼着的如花佳人,怎么好去住营帐,晚上唱个曲什么的,怕是都能惹来一营兵将的围观,你还让本世子怎么尽兴?”
聪明人这会儿都听出了他的不满,张总兵不由各自对了对眼神,而梁望舒却浑然不觉得自己这般说有多讨人嫌,迎着李忱似笑非笑的目光,并无妥协之意,话亦说得硬气,“来前,太子有令,世子与我同住同行,待查清缘由,回京复命,下官会将世子在宣府的一言一行据实上报。”
“噢……”
李忱拉着长音,似笑非笑的唇角有冷硬的弧度,看着梁望舒的目光微微眯起,分明带着警告的意味,“小梁大人这是在威胁我?”
梁望舒语气生硬,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眼看着两位就要打起来了,张总兵赶紧出来做好人,“世子,小梁大人,宣府这边一年四季干燥亦常,两位定是路赶得急,这就生了火气,来,都消消气,消消气,听我一言……”
张总兵快言快语,伸着两只手刚好挡在李忱和梁望舒中间,左看看,右瞧瞧的说,“如今天色已晚,若是此刻赶往大营,定是还要一番劳顿,依我的想法,不若今天晚上,世子和小梁大人就都在城里歇了,世子还去咱们提前安排好的院子,小梁大人若是跟世子同行,那处院子房舍也多,里面也有独立的小院,与世子互不影响,当然,若是小梁大人想另寻住处,刚好,在世子那个院子旁边,还有一处院子,不才正是我的总兵府,小梁大人若是不嫌弃,便到我的总兵府住上一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