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是不出城了,人困马乏,小梁大人若是尽忠职守,回去大不了在太子面前参我一本也随你。”
李忱无所谓的说着话,说完了,也不管梁望舒是什么态度,扬着声冲着张总兵说,“接风宴就算了,回头总兵大人安排人送些吃的给我这些人安顿就行了,现下,还是先带我去园子看看,昨天晚上没宿好,今天我要守着佳人听曲睡觉。”
“好,下官这就给世子带路。”
几人上马,有兵士走在前边,张总兵一路部着李忱和没再坚持下去的梁望舒一行往总兵府的方向去了。
这一晚安顿下来,李忱这边的院子丝竹声缠缠绕绕到了半夜才歇,总兵府的门房都被扰的想去爬墙头了。
第二天一早,用过了早饭,梁望舒便坚持要去大营看看,张总兵无法,只得去隔壁的院子请见世子。
本以为还有一番为难,到没料到,李忱还挺痛快,安顿了几个美姬,带着小厮,又让张总兵安排马车,拉了两车他的东西,这才算是同意住到大帐里去。
同一天午后,杨氏带着陈铮一行也到了宣府城门处。
陈知雍并没有亲自前来迎接,而是派了心腹迎出城外,远远的看见陈家的车队,便跑马迎上来。
陈思罔见到陈知雍的亲信,第一句话便问,“我三弟的伤,到底怎么样?”
“回二爷,守备现在只能躺在术上,吃饭要人喂,军医官说至少要休养三个月以上才能自由活动,想要骑射,怕是要更晚一些。”
“竟是这么重?”
陈思罔没料到情况会这么严重,当即不敢隐瞒,让来人等在车前,自己打马转身奔向了杨氏的马车。
隔着车窗帘子,陈思罔言简意赅的把陈知雍的情况说了,杨氏心头一凛,沉了好大一口气,才勉强平了声色,对车帘外的陈思罔说,“既是如此,我们赶紧进城吧。”
宣府镇是保卫京都,防御鞑子南下的咽喉之地。
宣府志曾提及,“宣府山川纠纷,地险而狭,分屯建将倍于他镇,是以气势完固号称易守,然去京师不四百里,锁钥所寄,要害可知。”
因此,宣府城门往来车辆与百姓被盘查的也是最严的,但陈知雍派来的心腹穿着军营里的服制,与守门的小吏又是认识的,报清楚了来者何人,守门的小吏没有盘查女眷这辆马车,不过,后面跟着拉着东西的马车却受了一番检查。
为怕陈家人心里不舒服,陈知雍的心腹还特意过来跟陈思罔解释了一句,“因为上次鞑子袭边的事儿,如今城里盘查也越来越严了。”
陈思罔就跟着杨氏的马车旁,这番话听进他的耳朵里,自然也就传到了马车里,杨氏被陈铮握着的手,不由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