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内最近可有关于柳相的流言?”
“柳相?”
一提这两个字,牛二脖子下意识的就缩了一下,“没有,自从去年柳相问斩后在街上抓了几个鸣不平的秀才,就再也没什么人敢妄议柳相家的事儿了。”
柳相自为官以来,造福一方不说,且无论在哪个地方,都政绩般般,这些年在民间很是积累了一些声望,忽然被定为叛国罪全家问斩,总有些人不愿意相信。
普通的老百信不敢反抗,却是在心里默默的叹息着,那些考取了功名,又有几分怀才不遇的秀才、举子们,便以不同的方式为柳相喊冤。
为了避免这些人煽动民心,五城兵马司自是要全部出动,街头巷尾的巡逻不说,还要抓那些言论发声者,以儆效尤。
虽说是强制手段,可抓了几天之后,至少在大街上,酒楼,茶社里,都不会再听到这样的声音了。
牛二既这般说,梁望舒点了点头,挥手让他出去了。
东山等着牛二出去才进来,瞧着桌上的茶杯里水不够了,上前提壶又添了一下,“主子,兴许是袁夫人与咱们家结亲,这才拿了这话当说辞也不一定。”
原来是胡氏喊了梁望舒过去,心有余悸的把白氏说给她的话,说给梁望舒听了。
胡氏再是内宅妇人,也知道居安思危,柳家满门抄斩,自家却升官发财,外面有多少人盯着她们家看,梁靖在官场上有多少政敌想拿着理由攻讦他,胡氏只要一想,就后背冒汗,把这些话统统说给儿子听,胡氏心有余悸的同时,到也没瞒着梁望舒,想与袁家结亲的意思。
梁望舒比胡氏听得懂白氏的意思,他本就无心在婚事上,白氏拒婚,他并不生气,但他却不希望白氏所提的事儿真的被街头巷尾议论。
看来,只是白氏拿这个当借口拒婚而已。
即使如此,梁望舒也没把这件事儿扔到一边不管,他垂了垂眸,忽然看着东山问道:“马公公今晚出不出宫?”
马公公是刑狱司里的主事,虽说官职不大,但权利不小,再加上刑狱司里干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事儿,更是皇上手里的一把箭,指哪儿射哪,所以,刑狱司里的人,也格外谨慎小心,不同官员结交。
虽说刑狱司里的管事儿都在宫里当差,但不意味着都只住在宫里,有本事儿的,都在宫外有宅子,不说大管事、副管事,只说像马公公这样一个主事,那在外面也置了好几个宅子。
梁望舒少年出名,与这个马公公原本不该有交集,可偏巧了,前年办过的一桩案子,恰巧就碰到了这个马公公的外室。
宫里的公公和宫女对食,在本朝是允许的,但若在外面置外室,那就要严惩了,梁望舒撞的巧,却在进宫复命的时候,没在皇上面前提一句,马公公心下记了他的情,偶尔出宫,两人也不相约,只有那么个小茶馆,靠近马公公的外宅巷子,各占一桌,偶尔说说话。
东山听主子问起,一时拿不准,“我先过去看看,若是人来了,让西山过来给主子回话。”
梁望舒点了点头,东山转身出去喊了西山一起,奔着马公公外宅不远处那家茶舍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