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该知道,恪郡王是个能惹事的性子,在京中,可是连皇子都敢打的,偏偏,若是他与皇子打架,上面那位,总是会申斥皇子多一些,贺叔叔可知缘由?”
陈铮低声细语,每一个字都足够贺廷阳推敲。
他又不是三、五岁的小孩子,战场上冲杀过,被朝廷打压排挤着,于陈铮口中所述的这些东西,再清不过了,“慎郡王的风评?”
所以说,明白人就是这般好,你提点两句,他就什么都明白了。
陈铮扯了扯唇,一副你就是明知故问的模样,“满京城都知道,再霸道的皇子都惹得,秦王府的慎郡王是惹不得的。”
贺廷阳脸黑了,这么明显的捧杀,难道秦王府看不出来?
他没见过现在的秦王,只听老人说,现在的秦王与老秦王不是一个脾气。
“那秦王世子呢?”
现在的秦王他没见过,可秦王世子这次他是见到了,听说这一路,秦王世子可是佳人在侧,缠绵山水而使路程延误呢。
不过,贺廷阳观秦王世子行事,却也不太像那醉卧美人怀的人。
“你觉得秦王世子是什么样的人?”
陈铮并不作答,而是把问题抛给了贺廷阳。
贺廷阳只当陈铮并不认识秦王世子,所以,才不做多凭的,“侄女,叔叔先回去想想,你去陪你爹吧,看看你爹有什么好主意,再与叔叔联系也成。”
贺廷阳打算回去再探探秦王世子的底,不过,陈铮的话,他也听进去了。
陈铮点了点头,知道于她如今的身份,很多话不能说得太明,太多,那样很容易引起人的怀疑。
送走了贺廷阳,陈铮转身回了院子。
杨氏又去了上房,陈铮瞧见李嬷嬷从东边的厢房走出来,见着她,笑道:“姑娘过来看看,东西刚刚归置完,被褥也都换了咱们从京里带来的,姑娘一会儿试试,看看能不能睡得舒服,若是不舒服,就让扶珠帮着调换调换。
陈铮这会儿没什么话与陈知雍说,而且杨氏又在上房,不管李嬷嬷是不是不想让她去上房打搅人家久别重逢的夫妻俩说话,还是真担心她换了地方,收拾的不齐整,晚上睡不好,她都打算顺了李嬷嬷的意,去了东厢。
扶珠已经候在东厢了,床铺上的东西,都是扶珠一手操持的,这会儿迎了陈铮进来,便对她说,“这屋里家俱简陋了些,姑娘且先将就将就,待明日夫人把咱们带来的东西归拢出来,奴婢再给姑娘的屋子里装扮装扮。”
“不急,先看看再说。”
陈铮笑着安抚住扶珠,随着她往寝房看去。
见守在东厢的丫鬟各自散去,李嬷嬷了从东厢走了出来去了上房,跑在东厢窗户口的阿珂气得真咬牙,按振了好一会儿,也没按捺住,一挥衣袖,喊走了玲子,“给我磨墨,我要写信。”
湘聪侯府的老太太是个农家出身,读书识字这等事儿她自然一概不会,所以,身边早期的丫鬟也都资质平平,阿珂说是写信,但好多字都是用圆圈或是像形类的小图来代替。
等她写完了信,把信封好,交给铃子,“去,找人送到驿站,就说是驻军的家眷,给京里报信,让他们快点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