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庆王妃串通娘家司徒府上敛财的风声一经传出,马上便成为了京都中贵妇们的谈资。同步更新百度搜黑岩谷;
大家闲暇之时纷纷议论,这安庆王妃掌管王府也有近二十年的时间了,如今暴出敛财的行经,是突然之间觉得娘家的日子不好过了,还是这种行为一直存在,只是现下才东窗事发被暴露出来?
这风言风语嬉笑着在贵族圈里传了三两日后,又变了。几乎是每位贵妇人都从自己贴身的丫鬟婆子那里听说,这次安庆王的千秋宴,是新进门儿的安庆世子妃一手操办的。
而且,最后算出帐目亏了近三万两,还要安庆世子妃把公中的窟窿给堵上。
于是,安庆王妃串通娘家敛财,转变成了窥视新媳妇的嫁妆。
嫁妆是什么,嫁妆是一个女人嫁到婆家后安身立命的根本。当婆母的不想着帮衬着小两口过日子,反而用下作的手段去算计新媳妇的嫁妆……
这样的传闻一出,几乎是马上的,安庆王妃被气得病倒了。躺在床上哼哼唧唧了两日,放出风声说自己心里憋闷的厉害,想寻人说说话。然后,对着前来看探望她贵夫人们诉苦。
她这媳妇是一千一万个好,自嫁到安庆王府后又听话又孝顺,自己这个当婆母的怎会惦记上她的嫁妆。
再说,自己堂堂安庆王妃,每年过手的银两何止万惯,怎么就眼皮子浅的把目光盯到了媳妇的嫁资上。
狠狠咒了那些摆弄是非的人后,末了再抹了眼泪道一句,“……唉,外人的嘴我也堵不上,只盼着我那媳妇别被污了耳朵,因为这闲言碎语和我离了心……”
慢声细语之间,将一个满心无奈的婆婆表现的淋漓尽致。
安庆王妃这个婆母都这般委屈难言了,木婉薇这个做错了事的儿媳妇,自是要主动揽错,挽回安庆王府的名声。
于是,出了安庆王妃屋子贵夫人,在听完了婆婆的满心无奈后,会再听一遍媳妇儿的满心愧疚。
“自嫁进安庆王府,婆母便将我当自家女孩去看待。我才嫁进来几日,便亲手带着我管理内宅,这是给了我多大的脸面……”
“婆母身子不好,前两个月总是犯心疾,有时看看帐本儿就歪过去睡了,当真辛苦,我都恨不得能替婆母受了这般罪……”
“……是我年纪轻,婆母和我操碎了心。错是我糊涂着犯下的,婆母还要拿了私房银子为我做算计……我若依了婆母,岂不是天大的不孝?公中的窟窿,我自己想了办法去补,不用婆母劳心……”
婆媳两人一唱一喝,虽然说出的话目的相同,皆是挽回安庆王妃的名声,可在细品之后,总觉得这两人话里,都能再捉摸出另外一层意思来。
安庆王妃的病稍微好一点后,衣不解带侍候了两日的孝顺儿媳木婉薇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放在了安庆王妃的面前后,言称那是补公中窟窿的。
安庆王妃现在最听不得的就是这事,当下胸口气得闷痛。可碍于好婆母的脸面,又不能将木婉薇将出赶。捂着胸口让赫嬷嬷给搬个绣墩,便算病中婆母对媳妇的宽待了。
木婉薇先是好好‘关心’了一翻安庆王妃的身体,在得到一句无大碍后,抱着银票拿着帐册,把算盘拨开了。
原来公中的帐目上的确是亏欠了近三万两银子,可如今那几家店铺的掌柜的都回来了,且把吃进去的银两全部吐了出来,所以还上了大部分数目。
再有余下的二三千两的亏空,皆是后来急急采补货物和另请人工装饰王府多花出的高价。
本着谦卑的态度,木婉薇将只多不少的四千两银票毕恭毕敬的捧到安庆王妃的面前,诚心实意的道,“母亲,儿媳这次管家虽不成功,却学到了许多真东西。眼下帐目已清,这就把亏欠的补上……”
安庆王妃看着眼前的木婉薇许久,最终道了句那几千两银子不用补了。
没补窟窿,外面的传言已是那样难听。这四千两银子若真要了,岂不是把那谣言给落到实处了?
木婉薇却不依了,直道自己的错事自己担着,万不能让安庆王妃跟着操心费力。再说,自己府门上过日子,也用不着听外面的人瞎嚼舌头。
木婉薇义正言辞的道,“……别人都说母亲是在惦记着儿媳那点嫁妆,儿媳便想笑着问一问她们,我嫁进了安庆王府,是不是安庆王府的人。即是安庆王府的人,那我的嫁妆为何不是安庆王府?这些东西本就是婆母的,又何需婆母惦记呢……”话锋一转,又扯上了还公中那四千两银子上,“……母亲,眼瞅着二叔叔就要成亲了,若大房还亏欠着公中的银两,说出去也不好听不是。身为长嫂,我要知错能改,才能给弟妹带个好头不是?母亲疼我我清楚,可若因为我乱了规矩,那就是大过了……”
说罢,也不等安庆王妃再说什么了,将银票留下告退了。
安庆王妃看着摆在小几上的那薄薄的一叠银票,气得连口茶水都咽不下去。她费了近半年的功夫,最后却只落得了这几钱银子,而且还搭上了自己半辈子的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