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轻雨,虽是二房里一个洒扫的,却是司徒静一个陪房妈妈的闺女。十日前,被放出府回家成亲去了。人,如今在司徒府中。
木婉薇听罢咬牙,握着的拳头狠狠锤了一下床榻!
这边儿主仆两人刚将话说完,那边儿启哥儿又哭上了。木婉薇烦躁的在床棍上翻了几个身,似条活鱼在油锅上煎着一般。
一个上午的时间,启哥儿已是饿得哭了四起儿,全是用蜂蜜水糊弄过去的。
可蜂蜜水,又哪能抵饿……
实在忍受不住了,木婉薇想要下床去看一眼启哥儿。芍药却把她按住了,哽咽着道了句,“姑娘,别看了,这会子,是刘御医和屈郎中在给启哥儿喂药呢……”
安庆王妃来的那会,芍药便是去看启哥儿了。她回来时,药童刚将清毒的汤药熬好。
木婉薇一叹,又躺在了床榻上。捂着小腹,吧嗒吧嗒掉眼睛。
屈郎中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她卧床静心休养,可眼下的情景,她又哪静得下心来?
偏院里,白发苍苍的屈郎中和刘御医正一脸不忍的在给小小的启哥儿喂药。
他们两个加起来年过百岁的老头在一起研究了近一个晚上,最后得出结论,要将启哥儿身体里的毒素排清,只能先空腹用药,等毒清的差不多了,再开药细细调养。
对年仅六个月大的小儿来说,这是最残忍的法子,却也是唯一的法子。
安庆王妃从木婉薇的房里出来后并没回去,而是来看了启哥儿。见本白白胖胖的孩童在一夜之间折腾的瘦了一圈,心中也升起不忍。再见启哥儿不肯吃那苦药汁子,哭得惊天动地时,安庆王妃捂着胸口起身走了。
出了兰苑,同样心生不忍的赫嬷嬷不由得道,“王妃,这事既是小二奶奶做下的,那她那里许是能有解药。若不如……”
安庆王妃点点头,抬步往芭蕉院的方向走去。三步后,又停下了,回头对赫嬷嬷道,“以姗儿的性子,便是有解药也扔了。有刘御医在,定不会有事的,咱们回去吧,烧烧香,拜拜菩萨,佛祖会保佑启哥儿的……”
赫嬷嬷神思一顿,忙符合了两声,跟在安庆王妃的身后往主院去。
主仆两人刚走过花园,一个小丫鬟踩着小碎步急急走来。见到安庆王妃后,先是行了礼,然后说府上来贵客了,前院的徐管事让人来传了话,让安庆王妃出去接待一下。
安庆王妃微微挑眉,问来的是什么人。
“是朝瑰公主和镇国公夫人。”那小丫鬟毕恭毕敬的回道,“徐管事派人来传话时,两位贵客已是在花厅就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