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人说得头头是道,条理清晰,加之当时商晏煜的确有意将银子收回去,容不得她们不信。
夏侯霜屈膝跪地,满满自责:“末将失职,还请太后降罪!”
娄千乙无所谓地拍拍她肩膀:“他们有备而来,防不胜防,我不怪你,但以后这种事尽量避免!”
夏侯霜并不领情,强硬道:“末将定继续加强戒备,但这次还是请太后降罪。”
嘿,非得打她一顿才心安是吧?死脑筋,思忖了会,无奈道:“行,念你初犯,
便暂且罚俸一月以观后效!”
“末将谢太后娘娘宽宏!”夏侯霜起身要走,又被叫住。
“等等!”
娄千乙将夏侯霜拉至一旁,轻声问:“夏侯统领,哀家问你,
可知世上有一种毒或蛊能让人这块儿血管变黑吗?”
夏侯霜抿唇,垂眸想了半晌才反问:“可是说离王殿下?”
“你知道啊?”
“末将也是偶然得知,此事知晓的人并不多,只知他练了自朱雀国传来的一种神功,
阴冥渡阳,是一种邪功,童子之身可练,迄今为止练的人不在少数,
但末将看他们最多就是力气比常人大一点,没啥特殊的,
唯有离王练到了二层,此后就缺不得女人,那邪功容纳不了阴气,
需要时常释放出去,一旦积累在体内过久,心口血管会全数爆裂。”
见女人听得神乎其神,好奇的问:“末将是无意间听到白冥和离王谈话才得知,太后你又是如何知晓?”
这件事她一直都没当回事,以为是胡诌,但今被太后提及,难道是真的?
某女则比她更纳闷:“必须找女人释放?”
“这个末将就不得而知了!”
“哦,那什么,我也是无意间听到一段对话才知道的,没事了,你下去吧。”
阴冥渡阳……朱雀国传来的,这朱雀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夏侯霜那意思,从来没人练到第二层过,商晏煜果真病态。
接下来就是安排小菊下葬的事。
娄千乙知道小菊死后最想和谁在一起,因此把她埋葬在了苏太妃陵墓旁。
应苏太妃自己要求,死后也要和先帝一起。
皇陵中,细雨绵绵,几个女人站在一座小到不起眼的墓碑前鞠躬。
小梅本想阻止的,但是太后已经行完礼,埋头继续烧纸:“小菊,太后亲自来送你了,
兰和竹要保护皇上,所以没过来……旁边就是苏太妃的陵墓,
你们在那边都要好好的,这个仇,我们一定会帮你们报!”
“好了,咱们走吧。”美美扶起小梅,不知不觉她已经在古代有朋友了。
小菊更是代她而死,冷冷捏拳,瞅着小菊墓碑起誓:“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亲自提着她的人头来祭奠你。”
更会照顾好你这三个朋友。
娄千乙已经移步苏太妃墓前,如对待一个老朋友一样,苦笑着摸摸冰凉石碑:“很抱歉,没能守护好他们,
但是我不会退缩,更不害怕,也收回当时那句不愿为谁的仇恨和她鱼死网破的话,
此刻起,我与她,只能活一个。”
小梅怕娄千乙受凉,纵使精疲力尽,还是坚持为其撑伞,劝都劝不听。
某女只好顺着她,拉拉披风,转身离开。
皇陵位于大梁城外一风水宝地,长年专人把守。
大曜历代皇室最终归属,地势辽阔,陵墓一座比一座宏伟。
几个女人行走其中,给这死寂画面增添了抹生气。
很快,她们也消失了,风雨飘摇,恢复了寂寥。
回宫路上,免不了要穿过大梁城,难得出来,谭美美当然不愿直接回去。
当初绑架商晏煜时,娄千乙是逛过这城市的,但因美美在身旁,依然兴味盎然。
对于小菊的死,都选择强压在心中,不去想,不去念。
大仇得报时再将这抹伤痕挖出来缅怀。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要更好的活下去,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绝不让仇者偷着痛快。
先是穿过平民区,再到富人区。
娄千乙,谭美美,小梅,夏侯霜四个女人都乔装成了富家千金跟婢女,一路上玩得不亦乐乎。
当然后面还有乔装过的几十个禁卫军。
“天呐,画面转得也太突兀了吧?平民区穷成狗,
富人区到处流油,大姐,我发现这里的人太势利了。”美美望着眼前的高楼们连连咋舌。
娄千乙点头,的确如此。
前面平民区和这里的富人区一比,跟难民窟一样。
瞧瞧,不光街道清扫得一尘不染,还如此富饶气派。
店铺鳞次,高楼目不暇接,街上行人大多都穿金戴银,更不允许平民踏足闲逛。
若不慎误入,穿戴不够光鲜的都会被刻意找茬。
等确定了非乔装,而是真贫穷后,便开始拳打脚踢,当猴子戏耍。
人来人往就敢纵马狂奔,一口一口贱民,随意调戏妇女,连身后的小梅都没能幸免。
且走不到十分钟就会撞到群殴事件,总能听见‘知道我们跟谁的吗?放大你的狗耳听清楚,老子是丞相的人。’
‘骂爷就是骂摄政王,给爷狠狠的打……’
躲开群殴范围,谭美美嘴角抽搐:“他们当丞相和摄政王是黑涩会吗?”
“黑涩会是什么?”小梅眨巴眨巴红红的眼睛,一脸好奇。
美美讥讽道:“就是无法无天的江湖组织!”
“噗!”小梅忍俊不禁。
若被相爷他们听到,恐怕得气死,居然将他们比作土匪流氓。
娄千乙则和夏侯霜讨论着该如何休整这座帝都城。
夏侯霜也喜欢跟娄千乙这么相处,像朋友一样。
不过太后的确说过她们已经是朋友,不管志向还是脾性都格外投缘。
“夏侯,我发现你懂的挺多的,当个禁卫统领屈才了,
要不这样,封你为大将军去征战沙场如何?”环胸好笑的打趣。
夏侯霜唯一与娄千乙的不同大概就是为人死板,不爱嬉闹,严肃的摇头:“末……属下虽然也有这抱负,
但朝臣是不会同意让我领军打仗的,而且家中高堂也不愿我一个女人离家太远,
其实只要能护你和小少爷周全,属下又何尝不是在精忠报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