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千乙回神,这才去关注那个从头到尾都没闹出过动静的面具人。
夜江流,说起来她和他也算有点交情,那夜是他从毒蛇口中救下她的。
怪不得会说什么去小解的功夫她就离开了,还当是在责怪她盘龙殿先走一步的事呢。
这些人,一个比一个难相与,心眼比马蜂窝还多,设计那么周密,叫她当时怎么猜得透?
自认不是蠢笨之人,却一而再的在他们跟前栽跟头,不知道他们心中还藏着什么龌龊的事儿。
比起你们,老娘心思单纯得跟水一样清澈,惹不起你们就不惹,阴谋阳谋,你们自个儿互相玩去吧:“让夜皇看笑话了,天色不早,需要哀家派人护送夜皇下山吗?”
夜江流总算有反应了,从茶水中抬头,规规矩矩抱拳:“朕今日过来,并非为参与这场闹剧,
也无笑话任何人之意,而是有件事想表明下态度,事关重大,可否让不相干的人先撤离?”
“都退下!”娄千乙想都没想,挥手。
夜江流想表明的态度,无非就是不愿对太后负责嘛,白中天阴恻恻地剜了他一眼,你想负责,我大曜还不乐意放人呢。
也不看看自己生的嘛模样,冷哼一生,拂袖同其余人告退。
本也要随众人离开的商晏煜见柏司衍还大剌剌坐在那儿,于是刚离开椅子的身体又坐了回去。
柳如修会意,拉住转身的楚剑迟。
他们都不走,云千曳跟越少秋自然也不会走。
美美肯定是不愿意离开的,万一他们欺负大姐怎么办?她不走,商容佑哪肯走?
除去这些,其他的已经没了身影,连商玉都被娄千乙让人送回去了,问:“夜皇想说什么?”
“那件事……”夜江流理亏地垂下头,下定决心一样,拱手:“朕也不说其他,若太后愿意,朕愿意风光迎娶,贵妃位待之!”
“切!”一听是贵妃位,美美就忍不住吐槽了,她家大姐是会给人做妾的人吗?
别说妾,就是皇后咱都不稀罕。
商晏煜的脸上同样闪过一抹鄙夷,若说柏司衍他看不透,那么夜江流无疑更令人难以琢磨。
什么雪崩,走这条路已是绕远,刻意等在此地的吧?
未来人,还挺吃香的,人人抢夺。
“不好意思,小千乙已经答应归国后与本相成就百年之好!”柏司衍不疾不徐地挑衅向夜江流。
此话不亚于将块巨石砸向平静湖面,震撼了所有人,包括云千曳和越少秋。
二人惊恐不已,衍哥心仪凤千乙他们早有察觉,可她都……
都和商晏煜还有夜江流那什么了,衍哥当真不计较?
夜江流眸色一沉,眯视向对面成竹在胸的男人。
娄千乙张口结舌,她说考虑,不是已经答应好么?如今推拒也不是,附和……
该死的柏司衍,非要来逼我是吧?可恶,怎么办?一旦点头,这事就没有转圜余地了。
“夜皇来的可真是时候,莫不是听说了什么?”商晏煜不动声色地笑问向夜江流。
夜江流不解:“离王此话何意?朕能听说什么?”
柳如修撇嘴,心道这夜江流到底是站哪边的啊?亦或有心还是无意?竟然帮柏司衍和凤千乙撮合了把。
短暂对视过后,商晏煜的脸色开始转为铁青:“当真是雪崩才在此逗留?”
“自然,但求娶贵国太后之心,天地为证,只没想到太后娘娘这般招人喜爱!”说完后冲娄千乙别有深意的眨眨眼。
柏司衍愿意,越少秋却很不赞同,出言相劝:“衍哥,你也糊涂了?凤千乙不过是个残花败柳,行为浪荡,不知廉耻……”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够所有人听见。
美美首先发飙,指向越少秋:“你骂谁呢?”
似就在等她们发难一样,越少秋直起腰,阴阳怪气的说:“难道不是吗?如凤青月所言,
太后酒量再差,我等还清醒着,哪至于人事不省?
明知另有其人还甘愿委身,不是放浪形骸是什么?”
“闭上你的臭嘴吧,越少秋,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那夜劝酒不会你也有参与吧?”美美怒急,变得口不择言起来。
柏司衍立即斜视向越少秋,透着警告。
“你能不能积点口德?”云千曳揪住好友肩上的衣物,低声责骂。
娄千乙面上未表现出什么,可被人这样辱骂,心中难免有点不痛快,食指拇指可劲儿的摩擦,刺痛感转移了不少注意力。
云千曳生气,越少秋更气,反驳道:“实事求是,怎么?都被她蛊惑得不愿听真话了?”
“你……”云千曳磨牙,他很不明白少秋为何总喜欢去针对凤千乙,人家为什么沦落到这种境地,还不是他们背后搞鬼?
谭美美实在受不了了,站起来怒视众人:“你们休要再胡说八道,我大姐从没想过和夜皇如何,
这都是离王的阴谋,而且你们所谓的那两夜,也非夜皇,一直都是离王!”
信誓旦旦的模样就跟亲眼所见一样。
商晏煜听后,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商容佑,没有要去怪女孩儿的意思,知道了也好!
“什么意思?”柏司衍先娄千乙一步发问。
美美走到中间,瞅向娄千乙时,带着些许歉意:“大姐,对不起,这件事我也是刚知道不久,还没想好怎么跟你说,总之离王没有设计坑害过你!”
某女再次觉得自己脑容量不够用了,如果商晏煜没有那么做,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无法生育吗?
夜江流垂下头,盯着茶杯冷笑:“离王,朕需要个解释!”
“解释吗?”商晏煜低吟一声,最终把目光对向柏司衍,神色悠然:“本王的女人,岂容他人轻贱?”
“呵呵,离王这意思是陪朕欢愉的并非太后?不可能!”夜江流依旧没抬头,令人无法看到面具下的表情。
柏司衍似想起了什么,心口开始传来凉意,凤眼渐渐眯作一线。
见到劲敌这表情,商晏煜嘴角的邪笑开始扩大,虽然眼中始终不含温度:“正如柏相心中所想!”言罢,边转头向夜江流边拍拍手掌。
娄千乙赶忙往四周张望,不知怎么地,这一刻,她相信他,因为他是商晏煜。
随着轻盈脚步声,一位身着青蓝色简便罗裙的女子自后堂缓缓而来,惊得夜江流和柏司衍倏然起身。
目光均在女子和娄千乙脸上来回打转。
就连娄千乙自己都不敢置信的摸摸自己脸颊,莫非自己又穿越进别人身体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