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要真那样,美美会提醒她的,可这个凤千乙……她是凤千乙吗?
竟生得和自己这张脸一模一样,还有那套装扮,不就是醉酒那次去忘归楼穿的么?
“两……两个大姐?”谭美美结结巴巴指着女子和娄千乙,这怎么回事啊?
对对对,用力敲下脑门,如果不这样,商晏煜怎么骗到夜江流的?
女子走到美美身边,先冲娄千乙见礼:“奴婢参见太后!”末了,又转身迎上夜江流,一改方才柔婉,单手叉腰,两边嘴角高扬,下巴微抬,洒脱不失谦逊的说:“夜皇,好久不见!”
犹如空山鸟语般清脆的嗓音都如出一辙。
“呃……!”
这回娄千乙才知道自己的声音也挺悦耳的,换个角度看自己,怎是一个新奇能形容的?
身段、声音、模样、形态……整个一克隆版,毫无瑕疵!
没有听说凤千乙有双胞胎吧?易容术?扯淡,什么易容术能达到这个标准?
要知道她平时不爱化妆的,女子的脸上却有淡淡妆容,画出来的?
现代是有很多人靠化妆技术模仿明星,足可以假乱真。
这么说她没有跟商晏煜以外的男人那啥了?
遮盖头顶的乌云瞬间散去,那不是对商晏煜没将她送人的欢喜,而是哪个女人希望背负这种难堪过往?
她不介意失身给商晏煜,因为对方得到过她的认同,又在男女朋友的前提下才耳鬓厮磨,却接受不了被利用,被谋害,会让她觉得很肮脏:“你是谁?”
“你到底是谁?”夜江流呵斥。
女子指尖按住耳边快开裂的面皮,时间紧迫,根本没料到今日会以这幅模样现身,方才他们在大堂讨论这些时她才开始易容。
如果时间允许,将会更逼真,听了他们的问话,干脆直接把面皮撕下。
果然是月娘,美美有点哭笑不得了,如果夜江流不曾半路劫走大姐,她是要和大姐去谢谢她的。
“月娘?”云千曳兴奋地凑过去,对着女子仔细看了会儿,激动更加难掩:“早听说忘归楼有一种易容秘术,
当初还帮圣女蒙混过先帝,一直不曾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他就知道凤千乙不该是这种下场,他就知道。
月娘低眉顺眼的向他点点头。
娄千乙哑然,居然是她,那点庆幸瞬间荡然无存,如果不认识,不知道她的感情也就罢了,反正自己也非良善,可月娘……
‘奴婢的确属意过王爷,八年了,现在才醒悟过来,有些东西不是靠努力就能得到,
到头来什么都得不到不说,还作茧自缚,
可能连王爷都知道我是个知趣的人吧,所以还让奴婢留在忘归楼!’
商晏煜不是因为你知趣才留你的,因为他吃定你性子软,良心尚存。
这么得力的助手,谁舍得失去?
八年,你爱了他八年,他却只当你是颗棋子,难怪会有大彻大悟的一天,因为伤得太深了,要么疯,要么悟透,皆在一念之间。
凤青月和我能保持清白,都是用你的血泪换来的。
当时就觉得她的眼神很奇怪,千帆过境,满目疮痍,还好商晏煜允许你留下,没了爱情,最起码还有事业。
来古代这么久,没佩服过哪个女人,月娘是第一个。
这种坚强的意志力,就是她都不见得拥有。
我是要谢谢你的,谢谢你没让我变得那么难堪。
月娘似有所感,抬眼对上娄千乙,竟发现她没和其他人一样暗自窃喜,还满脸沉痛与无奈,是在心疼她吗?
果然不一样,换成圣女,怕是根本不会在乎她这么个下人的生死吧?
这下子,心中仅有的一点委屈也没了,扬唇送去个释怀的笑容,还有人能心疼她就够了。
“商晏煜,你竟敢愚弄朕?”夜江流怒不可遏,气得浑身发抖。
柏司衍的拳头也捏得嘎吱嘎吱响,好你个商晏煜,这招玩得漂亮,竟瞒过了所有人。
呵,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就可以和她双宿双栖了吗?没那么容易。
商晏煜掏出那枚夜江流给的金令扔了回去,云淡风轻:“即便是合作,也当明白哪些东西能碰,
哪些东西不能碰,太后乃一国之母,岂是你能觊觎的?”顺带送去个极致轻蔑的冷眼,眸内也暗流涌动,阴狠蠢蠢欲动,仿若在告诉对方,此事没完。
“呵!”夜江流弯腰捡起金令,掠过商晏煜脸上的煞气,似笑非笑:“不愧是事事都能乾坤颠倒的摄政王,
也没什么,这位女子……”指指月娘:“服侍的也还算到位,
贵国太后也有恩于朕,说到底此乃私事,还是那句话,
大曜若需用到奉南,奉南必义不容辞,太后娘娘!”
娄千乙强忍住不满,看向他。
夜江流来到正中,拱手:“朕肖想娘娘也是出于倾慕,还望娘娘海涵,
朕知道大曜有意发兵玄国,原是看在摄政王诚意有加,派兵帮助贵国拿下玄国后,
且不分一杯羹,但现在,只要奉南出兵了,该得的,一样都不能少,告辞!”
撂下话,也不等娄千乙回应,直接甩袖走了出去。
某女冷哼,谁说要攻打玄国了?
好吧,她是有过这种想法,前提奉南国没有得罪过她,不过现在这样也不错,有奉南国帮忙,拿下玄国根本不在话下。
那里可是玉石出产最丰富的地界,有五座超大玉石山吧?
每座山都才开采了不到十分之一,就让玄国日益富强。
如果到她手里,开采进度会加快,拿钱去发展其他行业,掠夺很可耻,但她愿意可耻下去,大曜国才是她的天下。
不明白柏司衍非但不替她高兴,还一脸阴沉是几个意思。
难不成他希望她和夜江流有过什么?还是在气商晏煜骗过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