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去了,我就是从仁明殿来的,周尚功也不知道。”
邹孝元有些奇怪,拿起一个簿子翻了两页。
“太医院的记载上,没有皇上移床的纪录,殿下您是不是弄错了?”
肇真有些狐疑,周尚功想要推托,也不用找这个理由来拒绝,他想了想,问道:“昨天皇上那里是谁去的?”
“是黄广顺和龚丹海,他们今天早上交班之后就回去休息了。”
邹孝元翻着簿子回答。
“那今天呢?”
“奇怪,今天没安排,今天只安排了老朽一个人在这里守着太医院!”
肇真心里暗道:“既然黄广顺和龚丹海是今天早上才交的班,那父皇一定是今天早上才从仁明殿搬走,这件事,应该是余尚宫办的,但余尚宫是宫里最难打交道的女官,她肯定不会告诉我!”
邹孝元看出肇真的疑惑,道:“这事只有问皇后,问别人,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殿下。”他说到这里打个哈欠,又趴在桌上打起瞌睡来。
肇真沮丧地朝药房外走去。
邹孝元在那里迷迷糊糊地道:“皇上要是出了事,还是会来叫御医,殿下,您出去的时候,把门口的摇铃挂上,免得老朽睡迷糊了,进来人都不知道。”
肇真应了一声,却听得身后鼾声响起,他摇摇头正要走出药房,忽然看到墙边衣架上挂着一排青色衣帽。
那是御医的常服,御医只有穿上这套衣服才能在宫里走动,肇真心中一动,飞快地取下一套穿戴在身上,这药房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多,他找了一块膏药剪成几条贴在脸上,照照镜子,发现自己一下变成另一个人。
“你,你做什么?”
邹孝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肇真一转头,看到邹老御医正瞪着一双愤怒的眼睛望着自己,不由嘿嘿一笑。
“邹先生,原来您是装睡啊,我去找找父皇在哪里。”
“殿下,这,这可使不得!”
邹孝元想要起身阻拦,肇真一下按住邹孝元,找根绳子将他绑在座位上,道:“邹老御医,先委屈您一下,等下我再来放您!”
“殿下,殿下,您不可以胡来,皇后知道了,会重重责罚您的!”
“嘻嘻,您不说,皇后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最多责罚小王顽劣。”
肇真找了块纱布堵上邹孝元的嘴,看到邹孝元变成一个大粽子呜呜直叫,肇真满意地点点头,摘下邹孝元的一串钥匙挂在自己腰上,然后拎起药箱走出药房。
锁好太医院的门,肇真拎着药箱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慈明殿正在做法事,肇真不敢去,仁明殿他刚才去过,也没必要去,肇真觉得,父皇最有可能去的地方,第一,离仁明殿不远,第二,比较偏僻,平时没什么人去,第三,有守卫。
肇真猛然想到庆寿殿,庆寿殿离仁明殿不远,太后在时,还经常去听经念佛,有一次太后还告诉他那里有个地窖,藏了些好酒,这地窖之事知道的人不多,皇后会不会把父皇移到那里去了?
庆寿殿的殿门口十分冷清,并没侍卫守卫。
肇驹到了门口,从门缝中悄悄向里张望,但角度所限,并没看到什么,他想了想,退到对面阴暗的角落,捡起一块石子掷了过去。
啪地一声,石子打在门上,殿内立刻传出人声。
“什么人!”
殿门打开,只见两个带刀侍卫走出来,他们前后张望一番,口中嘀咕了几句又关上门。
“果然在这里!”
肇真暗暗心惊,他转到后门,又丢了块石子,后门也出来两个侍卫,肇真的脑子飞快地转着,看来庆寿殿中的侍卫有四人,自己不知道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进去。
这时慈明殿方向一阵鼓乐响起,还伴随着一阵爆竹声,肇真这两天也在守灵,他知道这是定时祭拜,看看四下无人,飞快地跑到围墙边,他对庆寿殿的地形有些印象,知道那边是花园的草地和假山,于是将药箱垫在脚下,奋力攀住墙头撑起身子。
肇真经常被肇弋欺负,为了打赢肇弋,他每天在府里练力气,这庆寿殿的围墙不高,肇真居然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