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只点了一盏灯,光线十分昏暗。
慕容七儿和如冬站在床前,慕容七儿紧咬着双唇,如冬则一手握着玥儿,一手忍不住抹泪。
御医邹孝元双眉拧成一个疙瘩,他背负着双手在屋中来回走动。
楼梯上响起脚步声,宾良从楼下跑上来,脸上带着喜色。
“邹老先生,喜讯、喜讯!”
邹孝元猛地停下脚步。
“是不是有人揭太医院悬赏的布告了?”
“不是不是,是林大人指挥军兵激战了一天,终于将大京国的攻城打退了,他们伤亡很惨重!”
邹孝元哦了一声,并没太高兴,反而有些失望。
“老夫还以为有人知道桑姑娘是被什么毒蛇咬过,却原来不是。”
慕容七儿嗯了一声。
“邹老先生,桑姑娘连被什么蛇咬的都不知道,这种毒蛇一定不是我们中原的!”
“是啊,万焱阿狮兰那恶贼,居然用处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枉他为一国之主!”
“您怎么知道一定是万焱阿狮兰放出的毒蛇?”
“阿昌先生说的,万焱阿狮兰逼桑姑娘做他的皇后,她宁死也不肯,他就放毒蛇咬了她。”
慕容七儿不敢相信,堂堂一国之主,做事如宵小。
邹孝元又替玥儿把了下脉,脸上的愁容更甚。
“今天太医院的御医一起开方子,桑姑娘喝了几种解毒汤,没一种有用,这种蛇的毒性十分奇异,它不是剧毒,不能马上置人于死地,却是让你动弹不得,你看桑姑娘的眼皮一直跳,她的意识可能很清醒,就是说不了话,上次太上皇中毒也是,没有解药就让人束手无策!”
如冬问:“邹老先生,如果解不了毒,娘娘会不会死?”
“当然会,而且会慢慢折磨而死。”
慕容七儿问:“邹老先生,如果知道是什么毒蛇咬的,就能治吗?”
邹孝元摇摇头。
“只能说有一线希望,如果是奇异的毒蛇,就算知道它的种类,没有专门的解药,要治愈还是很渺茫。”
慕容七儿叹了一声。
“先生,悬赏布告贴出去整整一天,难道没有一个人来揭过榜吗?”
邹孝元哼了一声。
“中午有一个人来过,被老夫赶走了。”
听到有人揭榜,却被邹孝元赶走,慕容七儿有些好奇。
“那人是谁?”
“就是昨天给那个韦疯子治疯病的钟道长,那就是个江湖骗子!”
“什么?”
慕容七儿差点跳起来。
“钟道长乃是神医,是他把那个韦疯子弄清醒,让他交代了许多事,桑姑娘对钟道长感激不尽,而且,昨天的治疗他根本没收一文钱,您说他是骗子,这要从何说起?”
昨天玥儿赶着去大京国军营,根本没时间跟邹孝元讲治疗夏川风间之事,而且夏川风间牵扯到冉家的案子,慕容七儿没有说,所以邹孝元还以为钟缙骗了钱。
慕容七儿把昨天钟缙治疗夏川风间的过程简单一说,邹孝元顿时后悔起来。
“原来是老夫的错,那我现在就去观音庙胡同拜访钟道长,向他赔礼道歉!”
“先生,这么晚您一个人去我不放心,我跟您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