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孝元想到自己是去向钟缙赔礼认错,有慕容七儿陪着难免难堪,便道:“不用了,老夫自己去即可,你还是在这里看着桑姑娘吧。”
“好,那先生快去快回。”
邹孝元下了楼,叫过自己的轿子直奔观音庙胡同。
慕容七儿站在楼上,她的眼皮忽然跳了跳。
“如冬,西门的人谁在馆外?”
“今晚不知道谁值守,要不我去大门口瞧瞧?”
“好,你去告诉他,邹老御医去观音庙胡同了,派人保护他!”
如冬吃了一惊。
“难道有人要谋害邹老御医吗?”
慕容七儿摇摇头。
“我不知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人害了邹老御医,那桑姑娘就危险了!”
“现在京城有人要害桑姑娘?”
“别多问了,你快去吧!”
“是——”
如冬匆匆下楼,不多时她又咚咚跑上楼。
“慕容小姐,今晚外面值守的是胡三,我说了姑娘的担心,他亲自带人去了。”
“好。”
没人注意到躺在床上的玥儿身子微微一动,她的眼中有泪水悄然滑落。
慕容七儿的担心并非多余,此刻就有一人背负双手在一间屋子来回踱步。
东宫,一间密室内。
自肇恒接位搬进宫住,东宫现在只留下少数下人,但踱步之人不是别人,乃是阿昌先生。
阿昌先生一脸狰狞,密室内还坐着一人,这人态度恭敬,但双眉紧锁,此人一脸奸容,正是吏部尚书舒辛予,阿昌先生以前一直住在东宫,现在肇恒搬走,这里俨然成了他的府邸。舒辛予先开了口。
“先生,我们现在要如何做,姓林的现在把持得极严,老夫想在军中安插军官,都被他排挤了!”
“哼,你就不能从下面的校尉安插起吗,一下就想安插要职,哪有这么容易,只要军官死了,下级就能一级一级升上去!”
“不错,老夫是安插了几个校尉级的军官,但他们升上去太慢,恐会耽误时间。”
“不怕,我们双管齐下,再在京城制造些混乱。”
“什么混乱?”
“四郎主交代了,做一些出格的事,弄死一些重要的人!”
“哦,谁是重要的人?”
“比如,小花魁!”
舒辛予有些糊涂起来。
“先生,既然要她死,您干吗还亲自送她回来,您不是说她的蛇毒无药可解吗?”
“小花魁就是要死在城里,才能动摇军心,只是没想到太医院居然大动干戈,邹孝元那个老家伙更是绞尽脑汁,谁知道会不会出意外,所以夜长梦多,不如让她早点死!”
“这个有点难吧,她现在有帮派的人守着,我们的人手不够。”
“哼,舒大人你不是说人手多有什么用,精才最重要吗,要她死,也未必要直接杀了她。”
阿昌先生靠近舒辛予耳边低语几句,舒辛予脸上肌肉牵扯两下,他忽然竖起大拇指。
“厉害,高明!”
“那这件事就交给舒大人您去办吧。”
“是,舒某听从昌大人安排,等下就去安排。”
阿昌先生十分得意,他觉得自己已经替代了郜太尉的位置,舒辛予是郜太尉的左膀右臂,他这次来就是投靠自己。
“其实还有一招更能让京城乱起来!”
“先生说的是什么?”
阿昌眼中凶光一闪。
“烧毁粮仓!”
舒辛予吓了一跳。
“粮仓守备森严,姓林的安排的都是亲信,我们恐怕不能轻易下手吧?”
“哼,那要看是谁去下手!”
“哦,先生手上也有高人?”
舒辛予问出这话,就有些后悔,自己干吗要说个也字出来,这不是摆明说自己手上有牌,但阿昌先生只是点点头,并没介意。
“这个先生就不要多问了。”
“是,舒某不该打听,对了,刚才您说要除掉小花魁,还有谁要除去?”
阿昌先生嘿嘿一笑。
“现在京城有两个人最红,一个是小花魁,一个是云麾将军周天静,这两人要是死了,大风城的斗志会失去一半,只是周天静文武全才,很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