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辛予猜测阿昌下一个要下手的是周天静,他谄媚地一笑。
“不知先生有什么高明的招术能将姓周的也除去?”
“嘿嘿,此人虽然厉害,但有一个大缺点。”
“是什么?”
“此人自视极高,绝不将同级的文武官员放在眼里。”
“那要如何对付?”
“嘿嘿,找个机会,让他自己去死!”
舒辛予糊涂起来,周天静年富力强、正当壮年,怎会自己去死?
“先生高明,舒某佩服之至,那先生觉得还有什么人要除去?”
阿昌先生目中凶光一闪。
“还有一个人,他必须在大郎主进城之前死去!”
“谁?”
“郜铭郜太尉!”
阿昌先生说这话时,咬牙切齿。
舒辛予大吃一惊。
“您是说太尉大人,为什么?他可是将先生当成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啊?”
“哼,我不是他的救命稻草,我是他的掘墓人!姓郜的待人刻薄,以前对太子都不敬,对我更是呼来喝去,大人请想,如果大郎主打下大风城,谁居首功?”
“您、您是说姓郜的会抢了我们的功劳?”
“不错,姓郜的眼下已成弃子,留下何用,不如叫人停止送食将他饿死,等大郎主进了城,我和大人才是立下大功的人!”
阿昌先生这次去大京国的军营,就是要撇开郜太尉,自己不能一直受人控制,而他已经联系上了四郎主万焱立成。
舒辛予竖起大拇指。
“先生首功、先生首功,以后舒某聆听先生的教诲。”
阿昌先生有些得意,他嘿嘿一笑,端起茶杯。
舒辛予知道阿昌先生这是要送客,急忙起身告辞。
但阿昌先生没看到的是,走出东宫的舒辛予,眼中忽然有寒光一闪,他暗自冷笑道:“哼,我知道你的牌,但你知道我的牌是什么?”
天上,月正明。
半个时辰后。
观音庙胡同,洞玄观。
三清殿中,钟缙和邹孝元相对而坐。
这间屋子只不过挂了一块三清殿的牌子,屋中的摆设就是寻常人家。
邹孝元一脸歉意,他再三谢罪。
“老朽糊涂,白天多有得罪,还望道长海涵。”
小道童端上茶水,他对师傅钦佩不已,他说这个老御医晚上会登门拜访,果然都在预料中。
钟缙端起茶水,轻啜一口。
“老先生,贫道要不是看到桑姑娘的面子上,是不会放你进来的。”
邹孝元十分尴尬。
“是,是,老朽老糊涂,请道长见谅。”
“先生,您现在恐怕还是言不由衷吧?”
“道长此话怎讲?”
“先生是否觉得,若让贫道下针,您还是不会答应?”
“这个——”
邹孝元有些迟疑,如果让钟缙在玥儿的死穴上下针,他还真的不会答应。
钟缙淡淡一笑。
“先生不用担心,贫道对蛇毒一无所知,绝不会轻易下针,况且治疗蛇毒,也不是针灸之力可以消除。”
邹孝元双眼睁得老大。
“道长这话是什么意思,您对蛇毒一无所知,为何还揭下悬赏布告?”
“虽然贫道对蛇毒一无所知,但有一个方法,却可以一试。”
“哦,是何办法?”
“您在悬赏布告中不是写了,桑姑娘皮肤青紫,这是中毒的症状,贫道想借桑姑娘的一滴血来以身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