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鲁一时词穷。
“本公主喜欢谁,就嫁给谁,若是嫁一个不够,就嫁两个——”
迪娜说着,咯咯笑了起来。
朝鲁气得要抓狂,肇驹也有些诧异,想不到高昌女子这么开放。
“公主,您别开玩笑,我们还是和朝鲁将军商议一下,如何将李天崎引入准噶尔盆地,将之全歼。”
迪娜点点头,上前拍拍朝鲁的肩膀。
“来,我们说正事,刚才九皇子给本公主出了一条绝妙之策,一定可以歼灭西春国的大军。”
朝鲁被迪娜一拍,心里的怒气稍稍消减,但还是恶狠狠地瞪着肇驹。
“这小子有什么绝妙之计?”
肇驹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笑道:“当然有,而且这一战若是成功,小王还要代表大崋国向你们借兵五千。”
迪娜去扶肇驹。
“刚才忘记问了,你的腿怎么了?”
“呵呵,前几天受的伤,被人偷袭,中了一箭。”
“被谁偷袭?”
“大鸟国的四王子野乐津察,他把我们当作术贾和野乐长奴。”
迪娜大怒。
“那个四王子,居心叵测,今天本公主还收留过他,但他遇到危险转身就逃,根本不讲信用,对了,你刚才碰到他,为何还放过他?”
肇驹苦笑一声。
“公主,这四王子虽坏,但比他二哥还是好多了,他在涿州城外放过我和厝儿一次,所以我给他一个承诺,放他两次,两次之后再落在我手上,绝不容情!”
朝鲁疑惑地问:“厝儿是谁?”
肇驹笑了笑。
“她是大鸟国的十三公主,也是我妻子,我这生最不能辜负的女子!”
听到这话,朝鲁哦了一声,暗道:“原来这小子已有妻子,这下迪娜该死心了吧?”
谁知迪娜好像没听见,她忽然蹲下来。
“九皇子,让我瞧瞧你的伤在哪里,我们高昌有特效的箭创药,抹上了几天就好。”
肇驹伤的可是敏感处,闻言大窘,连忙摆手。
“不、不用,覃大哥他们已经给我上过药了。”
迪娜这时也发现肇驹下衣出血的位置有点尴尬,也忙站起来。
“你,你知道那个四王子野乐津察为何会在这里?”
肇驹摇摇头,他也有些奇怪。
“不知道,那个野乐津察怎么只剩七八个人,他那队人马呢?”
“他想去偷袭术贾和野乐长奴,结果被发现,术贾设下埋伏,这小子差点丢了小命。”
肇驹大笑。
“哈哈,这就是报应!”
此时轻风徐来,天上半个橙黄的月亮爬出云层,好像一瓣橘子。
当肇驹在高昌国为高昌公主谋划怎样对付李天崎,肇真在润州也完成了第一步部署,他见到了虞元翔,对这位年轻人的武功和见识都十分欣赏,当下便请他出山,而虞元翔得知大京国已经包围京城,也答应从戎报国。
这虞元翔身长近九尺,相貌端正,眉宇间英气逼人,他留着短须,年龄不到三十。
肇真一见虞元翔就生出一股信任感,觉得此人相貌堂堂、一身正气,必不是寻常人物。
肇真对手下进行调整,他先封乐忠为扫北先锋,训练一万精锐准备渡江去牵制万焱阿狮兰,又让虞元翔接任左军都统制,在润州训练厢军,一旦训练完成,就渡江去找万焱阿狮兰决战。
这中间永州传来消息,老将卫兴接到信王的召唤,仰天痛哭,他立刻披挂准备,第二天就起身,此时正在赶往润州的路上。
据说卫老将军精神矍铄,他接到肇真的信,说此生还能报国,虽死无憾。
肇真还接到卫老将军的一封短信,卫兴在信中说,大京国兵势正旺,殿下要作最坏的打算,如果京城来不及救援而失守,那大京国随时可能挥师南下,所以他们必须守住长江,以保住江南之地。
虽然肇真心中牵挂玥儿,但也知道形势不可逆,他下令淮西节度使陆佰仟带着麻广和曹邦杰一起操练水军,无论如何,不能让一个敌人过江,而两浙节度使简春烨无所作为、贻误军机,被肇真一撸到底,削职为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