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禁军侍卫急忙闪避,那大锤嘭的一声砸在地上。
肇恒叫嚷一声:“朕肚子饿了,先去找吃的,回来再收拾你们!”说完,他大摇大摆走出密道,扬长而去。
两个禁军侍卫们这才敢上来,高个叫道:“你快、快去叫御医——”
只见宾良身子扭曲、头破血流,身上的骨头也被敲断,一探鼻息竟然已经断绝。
玥儿做梦也没想到,跟了她这么久的宾良会在这样地方出了这么大的意外,她一个小小的疏忽,没让宾良上去跟禁军侍卫一起守在密道口,结果丢了性命。
***
申时。
鄂州,樊山。
黄昏未近,天色却渐渐暗淡下来。
空中纷纷扬扬飘洒起小雨。
这樊山并不高,但树多林密,山下有一条石阶通到山顶,此刻肇真就站在山顶凉亭向下遥望,他的身旁站着八爷、简春烨、道岳禅师等人,亭外站着福祥和福安。
道岳禅师是金山寺的住持,润州一战后,他本想回金山寺,但肇真觉得这位老禅师留在身边有用,就将他带到鄂州。
山下的百姓还在缓缓上山,但已经看到队伍末尾,想来不用多久就可以隐蔽进樊山。
不过现在肇真的脸色并不太好看,他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因为福安刚才向他禀告,说曾小姐忽然不见了。
那个曾璟一直缠着肇真,要做他婢女,但此刻不见踪迹,显得十分蹊跷,难道她是别有所图?但肇真实在想不出曾璟要做什么,他只能猜测曾璟跟着百姓们一起上山,因为混在人群中被士兵们限制了行动,等这一仗打完,她应该就会来找自己。
这时一个侍卫气喘吁吁跑进凉亭。
“启禀殿下,刚刚收到一封飞鸽传书,请您察看。”
肇真点点头,接过那侍卫手里纸卷打开,看完所写之事脸色一下变了。
“殿下,出了什么事?”
“本王昨天不是派人送加急去江南各道,命各路节度使到鄂州来吗?”
“是啊,怎么了?”
“有人在雷州称王,福建路节度使谢才剑、广南东路节度使何广飞、广南西路节度使郭子氓在雷州天宁寺成立江南都指挥司,他拜邬天荡为帅,眼下率军十万进入湖广路,他命江南各路节度使去长沙府共商国事。”
简春烨有些发懵。
“谁称王了,他为何在雷州称王,而且十万大军不是少数,为何我们一无所知?”
肇真十分气愤,将那纸卷递给简春烨。
“因为我们一直都在关注大京军的动向,而且雷州方面保密也做得非常好!”
简春烨看完,又气又急。
“殿下,谢才剑三人拥立被流放的肇枢为王,是这明目张胆是成立小朝廷,而且您知道邬天荡那厮是什么人?”
肇枢本来是碁王,因元妃谋逆一案被废,但此事玄灵有所顾忌,没张扬开来,所以并非天下皆知,现在肇枢又恢复碁王的称号,显然是图谋不轨。
肇真听过邬天荡的名字,他记得此人本是洞庭湖的水寇,后来投降诏安。
玄灵被俘的消息传到江南,简春烨就提醒过肇真要筹谋自立为王,肇真不但不听,还严正斥责,后来他没敢再提,要不是卫兴劝肇真抵抗大京一定要先统一江南各路,他到昨天都没有下决断。
肇真觉得脑袋有些大。
“简大人,你说说那个邬天荡是什么人,本王记得他是个水冦。”
简春烨一拱手。
“殿下所言正是,那邬天荡就是个水冦,他跟官军打了许多年,一直难以剿灭,后来先帝派仲修前去围剿,邬天荡畏惧仲老将军威名,不得已向朝廷投降,先帝给他一个水军统制,将他调到雷州一带任个闲职。”
八爷哼了一声。
“碁王无人可用,只能找个强盗来挂帅,而且雷州那种小地方,怎能弄出一支十万人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