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驹这才下令自己的人拍马去追。
叼羊比赛最后是要跑回草滩,绕场一周,现在尨罕和朝鲁已经出发,肇驹和鞠大魁来不及停留,立刻拍马追出。
尨布把红旗和黄旗插在两边,又把蓝旗捡起来插好,笑道:“朝鲁将军,蓝旗就在这里,我看你能不能第一个回来!”
黄色骑士冲在最前,朝鲁的蓝色骑士紧随其后,而肇驹一组则落在最后,肇驹俯身拍马,飞骐奋起四蹄发足狂奔,到草滩场边时,他已追上朝鲁的马队。
一冲进朝鲁的马队,边上就有人靠过来挤压,肇驹在草原上混了大半年,骑术早已精进,他仗着飞骐的轻灵,左冲右突,很快冲到最前,这时他发现尨罕已经带着人冲出草滩朝山坡上跑去,他们已经拿到叼羊比赛的那只羊。
肇驹奋力往前奔跑,很快追上那队黄衣骑士,他回头看了看,朝鲁就在自己身后,而自己的红衣骑士也冲入蓝衣骑士阵中,肇驹看到尨罕马上横放着那只羊,便拍马追上去。
一冲进黄衣骑士的阵中,立刻有人对肇驹拳脚相加,肇驹挨了两脚,连飞骐都被打了一拳,它一声暴叫向前疾冲。
那些黄衣骑士根本不是阻拦肇驹,而是对他进行人身攻击,肇驹暗暗叫苦,这个尨罕一出手就这么狠,根本不管什么规矩。
肇驹使劲抱住马脖子,他相信飞骐能自己冲出去。
冲上山坡,是一个下坡。
鞠大魁此刻也追了上来,他看到肇驹夹在那些黄衣骑士中,顿时倒吸口凉气,现在战马都是高速奔跑,殿下要是被掀落下马,非被后面的战马踩伤不可,难道尨罕出手一点顾忌都没有,他想将九皇子置于死地吗?
肇驹也觉察到不对,这些人应该去保护那只羊,而不是对自己进行围殴。
前面出现了一条岔道。
飞骐唏溜溜一声暴叫,忽然向边上那条小道上冲去,它要绕开红衣骑士的阻挡,再到前面去拦截尨罕。
朝鲁也有些意外,按理叼羊的到这里应该回头了,三方人马要在这里开始争夺,但回头的旗帜不在这里,显然他们还没跑出一半。
鞠大魁怒吼一声,指挥红衣骑士追了上去。
肇驹跑的这条小路可以看见尨罕带着一队人往前冲,他知道自己一个人追上去没用,必须等到鞠大魁他们赶上来才行,便伸手拍了拍飞骐,让它缓一缓,刚才自己受了不少暗算,连衣服都被撕烂,实在是狼狈。
前面地上有一道坎,飞骐忽然发出一声嘶鸣,连嘴唇都翻了出来,肇驹从未见飞骐有这样的表现,他猛地一惊,一下趴在飞骐背上,双手死死抱住马脖子。
嗖地一声,地上弹起一道绊马索,但飞骐高高跃起,前蹄擦着那绊马索跳了过去。
肇驹只觉身子一震,差点被掀翻下来,定睛一看,过了那道坎,下面是一片乱石地,再回头时,几条人影倏地消失在草丛中。
“卑鄙——”
肇驹骂了一声,这一切肯定是尨布布置的暗算,他早就算到自己马快,会追到最前,所以在这地方来害他,幸亏飞骐神勇,及时觉察到危险,不然自己这一摔,可是够呛。
其实肇驹没有看到,就在飞骐跃过的那道坎前面,地上埋着一排削尖的暗桩,刚才如果飞骐被绊马索绊倒,必然摔在这里受重伤。
前面传来呼喝声。
朝鲁、鞠大魁已经带人追上尨罕,三方开始争抢那只羊,各队分成叼夺、护卫、驮遁几组,展开争夺。
今天叼羊比赛用的羊是一只山羊,它去头去蹄,还在水里泡了一个晚上,浸泡过的羊比较坚韧,不易扯烂。
一阵冲撞后,不少人摔下马,肇驹看到那些骑手的身手都十分高超,知道自己要摔下时,总能找到敌方的一人一起拖下马。
这时朝鲁已经冲到尨罕身旁,伸手抓住一条羊腿,用力往回拉,他的同伴在前面拽缰绳,抽马背,一起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