尨罕的人在边上帮忙,他们前拉后推,有人还使出阴招,抓住朝鲁的人用力往地上拉。
不断有人摔下马,他们摔下来,还翻滚在一起不肯放松。
前面传来一阵欢呼,只见不远处也搭着一个台子,这里聚集了几百人,他们拼命呐喊,为先到的骑手加油。
跑到这里,只要拔下一面旗,绕个圈就可以往回跑,尨罕的人先到,有人冲上去拔下一面旗就向后冲,朝鲁用力抢到那只羊,这才发现前面只剩一面红旗。
一开始尨布并没算到朝鲁要来参加叼羊,所以这里只插了一红一黄两面旗帜,朝鲁知道,就算最后自己叼到羊,没抢到旗帜,这胜利也要打个折扣,他一声令下,将羊交给自己人,又让人去拦尨罕和鞠大魁,自己则拍马朝台下冲去,他要抢下那面红旗。
鞠大魁这才想到要去抢旗帜,但他正和尨罕夺羊,分不出身来。
眼看朝鲁奔到红旗下,伸手就要触到那面红旗,但身旁忽然刮过一阵风,他明明已经碰到旗杆,但呼地一下,旗帜被人拔起带走。
朝鲁大怒,一抬头,发现跑到前面的正是肇驹。
肇驹仗着飞骐马快,抢在朝鲁前面拿到自己队旗,他哈哈一笑,调转马头。
“朝鲁将军,这是在下的队旗,您要拿得拿自己的!”
朝鲁恨恨地呸了一声,转身又去追尨罕和鞠大魁,只要自己到叼到羊,就是最终胜利者,虽然有这面旗是锦上添花,没有也不影响胜利。
这时三队人马混在一起,抢夺异常激烈,不少人因为剧烈抢夺而掉下马来,有人被踩伤。
那只羊一会被尨罕抢到,一会被鞠大魁抢到,但朝鲁重新冲进来,他的力气最大,骑术也最精湛,很快就将羊抢到自己手上,肇驹马上腾挪和抢夺的功夫不行,只能跟在后面,鞠大魁虽然厉害,但他跟尨罕还勉强斗个旗鼓相当,要和朝鲁抢,却是差了一筹。
草滩的高台上,迪娜脸上蒙着青纱,看不出表情。
尨布此时站在迪娜边上,嘿嘿笑道:“大可汗,这一场叼羊比赛,九皇子若是叼不到羊,我们的五千人马可不能借给他!”
迪娜一下转身。
“尨布酋长,您这是什么话,我们上次议论不是已经答应了吗,只要九皇子和本公主成亲,就借兵给他,我们可是高昌国,不是不讲信誉的蛮夷部落!”
尨布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些酋长和长老。
“大可汗,这是大家的意思,九皇子若真是英雄,我们借兵没有异议,若他叼羊比赛只能做个看客,那也太没用,大家谁能放心将自己的子弟交给他带领,这不是去送死吗?”
台上的那些族长们一起点头。
迪娜知道,尨布就是不想得罪大京国,他们觉得自己连西春国区区三万人都打不过,更何况是强大的大京国,若因此得罪了万焱阿狮兰,自己随时会遭到灭顶之灾。
“哎呀,你们明不明白,大京打下大崋,下一个就是西春,再下一个就是我们,你们懂不懂十指连心、唇亡齿寒?”
尨布摇摇头。
“老朽不懂,也不想懂,反正我们不能卷入大京和大崋的战事中,大崋被灭是迟早的事,我们犯不着为了一个即将灭亡的大崋而得罪大京,您嫁给九皇子我们都没意见,但您要借兵我们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