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的,这鹿虔是不是帮你们杀退贼人,什么样的贼人,是不是大京军假扮的?”
肇驹站在边上并不着急,正好借这个机会锻炼一下覃不梅的应变能力和口才,他估摸着鞠大魁应该很快就会带人来。
马大春摸摸自己的光头。
“他们是不是大京军假扮,俺、俺不知道!”
“那他们是怎么帮你们杀贼人?”
“约摸两个月前,一伙人杀到这里抢东西,没抢到就杀人,他们十分凶残,俺们打不过,正好当家的带着弟兄出现,他帮俺们杀退贼人。”
“那些贼人一具尸体也没留下?”
马大春摇摇头。
“没有。”
覃不梅撇撇嘴。
“这是摆明了获取你们信任,这种伎俩,以前西春国的人最喜欢用,他们最拿手的事,就是白天跟你一起喝酒,晚上一刀捅了你!”
鹿豁子一阵阴笑。
“这关西春国啥事,大家看看,到底这小子像大京国的奸细,还是我们当家的像?”
众人又迷糊起来,肇驹这边确实口说无凭,而且他们又都是胡人的样子,当家的毕竟救过大家性命,到底听谁的好?
看到马大春犯迷糊,鹿豁子气焰一下嚣张起来。
“兄弟们,我们在这里当土匪是迫不得已,我们不凶悍一点,别人就会来欺负我们,抢我们的地盘,霸占我们的女人,这些胡人肯定不止一个,如果让他们同伴过来,我们就危险了,你们说,要不要杀了他们?”
马大春连连摆手。
“不能杀,不能杀,俺们要是杀了他,就太不地道了,他们刚才在城里是真心实意给苏大人和那啥真人烧香的,俺们不是立下规矩,凡是经过汾州去祭坛磕过头的,都不能杀么?”
鹿豁子觉得自己把局面搅浑,好不容易才把局面扳回来,但这马大春又畏缩。
“不是啊,二当家的,若他们都是汉人自然没问题,但他们是胡人,刚才我们从汾州城往回走,还故意绕着走了几条岔路,那小子的人要是找来一定找不到地方!”
肇驹想不到鹿豁子这么坏,难怪他们刚才走的路弯弯绕绕,原来这小子是带他们在走岔路,怪不得鞠大魁还没到。
鹿豁子一阵怪笑。
“兄弟们,如今我们危机重重,不能有妇人之仁,胡人跟大京军一样,都不是好东西,我们杀了他们!”
在这一刻,鹿豁子好像成了大当家,反而是鹿虔拿不定主意。
其实鹿虔和鹿豁子是两兄弟,鹿豁子是弟弟,他真名叫鹿成,豁子是他外号,两人都是郜太尉手下的得力干将,只不过鹿虔功夫厉害,更受郜太尉器重。
鹿虔知道主人的心思,郜太尉要杀九皇子,那是因为他有一份口供落在肇驹手上,为了不让肇驹回来,郜太尉不惜出卖国家利益勾结万焱阿狮兰,但眼下要鹿虔杀肇驹,他还是有些不敢。
肇驹哈哈一笑,朝众土匪拱拱手。
“各位乡亲,大家可要想清楚,在下真是穅王肇驹,而且我们留在城北的人,是小王从高昌国借来的骑兵,你们不是已经派人去看了吗,等下就会有消息,大家都是大崋的子民,现在国家危难之际,理应拿起武器杀敌报国,而不是在这里占山为王,自相残杀吧?”
马大春点头。
“你们城外真的有五百骑兵?”
肇驹哈哈一笑。
“不是五百,而是五千,这次我没骗你。”
那些土匪都惊掉下巴,五百已经不可能,五千那可是一支大军了,真的可以跟大京军作战。
“你、你借了五千高昌骑兵?”
鹿虔惊得嘴都合不拢。
“不错,这是本王借来的兵马,就是要杀到京城去解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