肇驹淡淡一笑。
“马保长,汾州、并州乃是从北向南进出大崋的要道,这两座城已被屠城,所以没有派兵驻守的必要,他让你们在此占山为王,不过是看住这条要道,不让大崋军民重新进入城中修筑城防,万一他在南边打了败仗要撤退,也好保持道路畅通。”
马大春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肇驹又看着鹿虔。
“鹿虔,万焱阿狮兰是否告诉你,你守在汾州有什么事可以向他禀告,是不是?”
鹿豁子刚才摔得不轻,他瘸着腿走到鹿虔身旁,在他耳边低声道:“大哥,这种事我们可不能认,若是认下,那就死定了!”
鹿虔脸色数变,忽然狠狠一跺脚。
“不,不是的,老子就想在这里当土皇帝,你管得着吗!”
肇驹一声讥笑。
“这连粮食都没有,你吃什么,就靠人吃人?”
“这——”
鹿虔一时无法回答。
马大春点点头,确实这位鹿大当家来了以后,带着他们抢地盘、找食物,最后找不到食物也不肯离开。
鹿豁子有些着急。
“呔,你这小子,你说的我们不明白,你说大当家的来这里是受万焱阿狮兰差遣,难道他为了保留我们汉人的骨血就是奸细了,你的证据呢?”
鹿虔又瞪着肇驹。
“是啊,你说我是奸细,真是滑稽,我凭什么要给那些蛮子做奸细,证据呢?”
有墙头草也马上发出疑问。
“是啊,证据呢?”
其实一开始鹿虔已经承认,他说要为汉人留点骨血,这意思很明白,那就是只要活下去,即使投靠大京国也可以去做,但他现在又矢口否认,周围众土匪都没什么见识和判断力,一下又被弄迷糊。
肇驹叹了口气,看向马大春。
“二当家的,你们大当家的一共带了几个人来,今天是不是有人不在?”
马大春转头问鹿虔:“对了大当家的,付安呢,今天怎么没看到他?”
肇驹嘿嘿一笑。
“原来你还有一个手下叫付安,他是有什么消息去向大京国通风报信了吧?”
鹿豁子只能搅乱局面。
“二当家的,咱不能完全没立场啊,你看看清楚,他们都是外人,连头发也是卷的,您相信他们不是大京国的奸细?而且,他说我们当家的想要投靠大京国,那只是一个想法,但谁知道他们自己是不是大京国派来的?”
说到肇驹的这些护卫,他们都是高昌人,和大京军是不同,所以不少人又犹豫起来。
肇驹有些头疼,鹿虔这伙人还有真难缠,自己想要收服他们,是不是打错算盘了?
覃不梅有些着急,他站了出来。
“姓鹿的,你这人说话不算话,说好的掰手腕输了就听从我家主人安排,现在却竭力抵赖,你到底想做什么?”
鹿豁子叉着腰,恶狠狠地道:“我们大当家的当然愿赌服输,只是你家主人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他是大京派来的奸细,我们不是去送死吗?”
覃不梅十分愤怒。
“你们只会胡搅蛮缠吗,告诉你们,我家主人就是穅王殿下,如假包换!”
“好啊,那证人呢、证据呢?”
覃不梅脑中灵光一现,反问道:“那你们几个呢,他明明是郜太尉的家将,来上马村、下马村的目的是什么,你怎么证明自己没有别的目的?”
鹿豁子有些得意。
“这个大家都可以证明,当家的可是帮大家杀退了贼人才坐上大当家的位置!”
覃不梅冷笑,他去问马大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