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面对面,呆愣了半晌。
殿中一片寂静,大家隐约觉得肇驹和太妃娘娘的关系好像不简单。
肇驹靠近玥儿,沙哑着嗓子,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问:“你说实话,在你心中,真儿是不是比我更重要?”
玥儿身子颤抖,她不敢点头或摇头,因为那样做可能又会晕眩。
“我、我拿真儿当弟弟,他给我亲人的感觉!”
肇驹摇头,他的声音有些酸楚。
“不,不是这样,其实你心底是喜欢他的,只是自己不知不觉!”
玥儿双眼睁得老大。
“不会的,我就是拿他当弟弟,这、这不可能!”
肇驹一声叹息。
“好,那我换个方式问你,在你心中这一年来,你是信任和牵挂真儿更多,还是我更多?”
玥儿一下怔住,在所有皇子中,她最信任和牵挂的无疑是肇真,因为肇驹去了大草原,完全袅无音讯,她想信任也信任不到,无法对他寄予厚望,而肇真去了江南,时刻要关注他的动向。
看到玥儿哑口无言,肇驹苦笑一声。
“其实,我早该明白了,你若是心里只有我,选谁上位会这么纠结吗,早就下了决心!”
玥儿身子发抖。
“不,不是这样,这份牵挂是不一样的!”
肇驹凄然一笑,他一甩袖子。
“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玥儿身子发软,强撑着不让自己摔倒,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跟日夜思念之人会是这样一种分别。
肇驹这是绝情之言,他说完向后退了三步,朝玥儿深深一揖。
玥儿痛苦得不能自抑,她问:“九皇子,您再不肯踏入大风城和皇宫半步,是因为本宫的缘故吗?”
肇驹觉得自己话已说得明白,既然玥儿不想让他继位,他怎么可能留下,当下一阵冷笑。
“不错,太妃娘娘,如今您把持朝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今天这里的大臣一大半是唯您马首是瞻,本王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留下来图能做什么?”
玥儿不敢相信肇驹会说出这样伤害自己的话。
“你、你是说,我们两个只有一个能留下?”
肇驹一抱拳。
“太妃娘娘一介弱女子,能攀到如此高位,实属难能可贵,也许多年后史书上将添上一笔,小花魁千秋圣明、功盖武后——”
这是讥讽玥儿出身卑微,为了权力不顾一切。
“你、你——”
玥儿再也承受不住,哇地喷出一大口鲜血。
梁俭余等人大怒,太妃娘娘出生入死,挽狂澜于既倒,被肇驹这么一说,反而变成篡夺权位之人,这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夏子溪早已忍不住,他霍地站出来手指肇驹。
“穅王殿下,请您道歉,没有太妃娘娘一力支撑,大崋早已不复存在,人说话要凭良心,您这么说,会伤了天下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