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半夏是唯一能给虞秋治病的人,一旦知道了夏无且的事,她必然要赶回咸阳,而且她回咸阳多半就是送死,那时虞秋又该怎么办?
虞子期再度摇摇头:“这段时间半夏一直在病中,病好后又窝在房间寻找治疗虞儿的方法,应该还不知道夏无且出事了。”他刚说完,肉眼可见的吉伯松了一口气。
“公子,我们最好是先瞒住半夏姑娘,不要让她知道夏无且的事。”吉伯想了又想,语气沉重地说道,他是敬佩夏无且,可他更在乎虞秋的生死。
吉伯的意思,也是虞子期偏向的想法,可要他真的去瞒着半夏,对半夏又着实不公平了。
半夏,帮虞家与他们兄妹的已经足够多了,难道他能恩将仇报吗?
这样矛盾的心理下,难怪虞子期会如此犹豫不决。
“如若让半夏回去自投罗网,咸阳的人不会放过她的,与其让她去送死,不如留下她,”吉伯苦口婆心的劝道,见虞子期还有所犹豫,更急了,“公子你再想想小姐,倘若半夏出事,小姐她可就没命了。”
虞儿,他们虞家父子的命根子和开心果。
听到虞秋的名字,虞子期心里再次动摇。
“我们只要拖延一段时间,等咸阳尘埃落定,那时你怎么告诉她老夫都无异议,那时事情已成定局,即便半夏姑娘伤心也会保全自身性命,孰轻孰重,公子你当知晓。”
这是吉伯仔细考虑过后最好的方法,既不让半夏做傻事,也可继续为虞秋看诊,而且半夏是夏无且的后人,应当继承了夏无且的医术,特别是游龙针法,她若活着,那游龙针法亦不会失传了。
“那……”虞子期被吉伯说服了,瞒着半夏或许很残忍,但至少半夏的命保住了,命还在,就什么都来得及。
敲门声打断了二人的话。
“是谁?”虞子期立即止住了话语,抬头扬声问道。
“公子。”门外之人出声,原来是虞府下人。
虞子期松了口气,今天他心事重重,根本没注意门外的动静,要是让其他人知道半夏的事,只怕会生出事端,毕竟那关于夏无且的告示还明晃晃的贴在城墙上呢。
吉伯打开门,放门外的下人进来回话,虞子期正襟危坐,不急不躁的问道:“何事?”
“公子,项公子那边差人过来,项先生从会稽传信回来,说找到了,现在请您过去一趟。”
虞子期先是一怔而后狂喜:“找到了?”
说着他直接就站了起来,对着吉伯说了一声:“吉伯你先去忙吧,我要去趟项兄那里。”
对他来说,这会什么半夏什么夏无且都不重要了,项梁找到了吕齐后人,意味着已经有凤芝草的下落,那他的虞儿,就有救了。
吉伯一头雾水,什么项家公子先生什么找到了他根本没懂,项梁项籍来时,他还在外地,根本不知道这段时间里虞家都发生了什么。
可虞子期只来得及给他再留下一句“虞儿有救了”,就直接夺门而出,丝毫没给吉伯叫住他的机会。
于是片刻后,由虞子期亲自驾驶的马车直接出了虞府。
只是虞子期如何都想不到,在他离开没多久的时候,半夏面色惨白的也跑出虞府,似一道疾风般直直朝城墙的方向狂奔过去,饶是自小练剑的虞秋都被她远远甩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