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伯远侯府上的管家和幕僚们就被带到了公堂上。他们大都有功名在身,不必叩拜,只作揖行礼。
宇文昭大致扫视了一圈,发现足有十来个人。早就听闻伯远侯“求才若渴”,许多新晋的少年才俊,不论出身高低,都会与伯远侯有或多或少的联系。
“各位,可知本官为何派人带你们过来?”宇文昭不清楚他们的底细,只能先探探虚实。
一个穿着蓝衣长袍的青年走了出来,面容普通,若不卑不亢:“大人可是为了歌姬一案。”
宇文昭挑眉:“你继续说。”
青年应了一声,冷淡的目光看着伯远侯方向,半天才收回来:“草民方同,是个举人。一年前曾有幸与宇文小世子在侯爷的宴会上相识。草民以为,宇文小世子为人豁达,本性纯良,绝不可能有祸害歌姬的嫌疑,还请大人明察。”说完,他又行了个礼。
宇文昭倒是没想到,伯远侯府里竟还有明事理的人,唇角微微一勾。
许是伯远侯这个老狐狸也没想到,他的人里也会有“叛徒”。
果然,下一刻,伯远侯大怒,狠狠瞪他一眼:“方同,本侯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何故如此帮着外人说话!”
方同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剩下的幕僚们面面相觑,很快又走出来一个青年,长得尖嘴猴腮,十分不屑:“方同,你还真是狼心狗肺。侯爷当初为了你母亲,可是足足借了一千两白银。喝水还不忘挖井人,你也太无情无义了。”
宇文昭将他们二人的暗潮汹涌通通收进眼底,淡淡开口:“公堂之上,不得戏说无关之事。”
那人哼了声,对着他行礼:“大人,草民白鹤,方才方同所言,草民并不赞同。宇文小世子为色谋杀歌姬一案,证据确凿。现在突然有证人翻供,不过是宇文小世子背地里做的手脚,为的就是栽赃陷害给侯爷,还请大人秉公执法。”
听闻这话。伯远侯总算畅快了些。他满意的看着白鹤,心里琢磨着回去该如何把方同好好收拾一顿。
宇文昭心里清楚,这些幕僚大都跟着伯远侯许久。在这大堂上,有些人怕是不太敢说实话。
“本官还有搜查一些证据,暂时退堂。来人,把侯爷和其他证人都请到厢房去。”
起身落下最后一句话,宇文昭背影很快消失,根本不理会伯远侯是如何咬牙切齿。
伯远侯被带进厢房,两个衙役拱手退出去,却没有离开,而是笔直着站在门外守着。
伯远侯双眼阴暗,心里又气又怒。
宇文昭这是变相的把他软禁在衙门!
他若是偷偷出去,只怕第二天,他畏罪潜逃的消息就会传到皇帝耳朵里。
“来人。”伯远侯冷冷出声,两个衙役很快走了进来。
“侯爷有什么吩咐?”
“备轿,本侯要回府。”伯远侯当然不死心,平通镇的事刻不容缓,他必须尽快解决。不然才不长眼的人传出去,他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形象,只能功亏一篑。
两位衙役对视一眼,齐齐行礼:“侯爷,钦差大人亲自吩咐过,除非等案子了结,否则不能放侯爷回去。还请侯爷见谅,别让小的们难做。”
这个混账!
伯远侯气的想破口大骂,硬生生忍住了:“伯远侯府离衙门并不远,你们大可跟着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