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男人冷笑一声,讥讽的把残破不堪的丝绸扔在地上:“段老板,你这可不能怪我。是你的丝绸质量有问题,我只不过是找出问题罢了。”
女人听的更气,就像是一只发飙的老虎,声音大的惹了好些人观望:“分明是你把丝绸放在盐水里浸泡,所以才变成这样,你现在还污蔑我家的丝绸质量不好!简直血口喷人!”
老男人根本不不把她的放在心上:!“我不管,你今个必须把丝绸给我退了!不然咱们就闹上衙门,我可不怕你。”
女人也是个有脾气的,根本不受他威胁,冷哼一声:“闹就闹,咱们明天衙门见。”
两个人闹得不欢而散,穆瑶迦却是看的目瞪口呆。
虽说民风彪悍,没想到竟是大胆到这样的地步。女人男人大庭广众之下争吵起来,周边群众还津津有味的看热闹。
宇文昭没有把这个插曲放在心上,垂下目光看向福来客栈大门口,忽地开口:“我今天不住客栈。”
穆瑶迦回过神来,愣住:“那我们去哪?”
宇文昭神情清淡:“去驿站。”
穆瑶迦见他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心里虽然疑惑,却没问出来,而是默默点头。她相信宇文昭,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到驿站的路还有很长一截,宇文昭驾着马车,行驶缓慢,沉声开口:“你可知,弯月城与耀空城有什么不同?”
穆瑶迦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呆楞楞回道:“这里的民风非常不一般……”
宇文昭没有否认,他抬头看着前方,继续道:“现如今,坐镇弯月城的县令,并不是朝堂的人,而是另有其人。”
穆瑶迦想到此次前来北方的目的,脸上神色也郑重起来:“朝廷没有管到这边吗?”
宇文昭摇了摇头,笑的冷漠:“非也,是朝廷所有派下来的官员,从来没有一个能在当月把消息传回去。”
穆瑶迦心里发寒,她有些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了。
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三个月前,一辆马车飞快的在官道上疾驰着,两匹骏马拉着朱红色马车,踩得灰尘四起。
马车里,坐着两个男人。
一个年轻男子,穿着小厮模样,手里还捧着几本书。另一个中年男人穿着紫色官服,闭目养神,下巴还长着长长的黑色胡须。
小厮给他沏了一杯茶,恭敬开口:“大人,离弯月城还需要三天时间,今日早点休息吧。”
中年男人睁开眼,一双严肃的眸子闪过烦躁和凝重,许久才沉沉开口:“本官睡不着。”
天色渐渐晚了,马车飞奔的声音不绝于耳,却没有缓解马车内紧张凝滞的气氛。
“大人可是在担心弯月城的事?”小厮有颗七窍玲珑心,他原本就是皇子身边的伴读书童,这次被临危受命跟着这位大人,哪能不明白皇帝的意思。
男人重重的叹了口气,眉头皱的死死的:“皇上之前交代过,说弯月城的人无法无天。根本不把朝廷派来的官员放在眼里,他们现任县令听说是花钱买来的官,在城里有不少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