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肯定，他的气息，就在白锦愉身后。

她瞪圆了眼睛，握紧拳头，用力往后就是一拳。

拳头冲破了黑衣人的身体，“嘭”的一声，周围的白色迷雾变成了黑色的雾，在白锦愉面前一晃而过。

像是魔术师掀开了他的道具，白锦愉就是魔术师的搭档，面前的景象从黑暗变成了实物。

街灯，霓虹，车马如龙。

这是什么地方？

白锦愉茫然的站在马路上，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她还需要时间去适应。

这时候，一阵“滴滴……”的噪音响起，白锦愉被吓了一跳，有人在她身后狂按汽车喇叭。

“小心点啊，小孩子怎么能自己上马路呢，太危险了，你家大人呢。”司机探出头来大声嚷嚷着。

白锦愉有些木讷的转过头，看到后面的白色雪佛兰里一个五十岁出头的秃顶男人，对着她说话。

“对，对不起。”白锦愉连忙道了歉，从马路边缘挪到了人行道上。

再回过头看去，她刚刚脚下踩的是斑马线，不过她走出了斑马线之外，差点被那辆右转的车撞上。

一点小插曲，让她完全的适应了这里。

“这里是……”白锦愉微微抬头，打量着周围的街景。

天色昏暗，街边亮着柔黄色的灯光，路上行人很少，星星点点的雪花折射着路灯的光，像是快要黯淡无光的星辰一般，缓缓飘落。

这里是十年之前的百宝楼前面的一个十字路口，那时候老街糖葫芦还在，它往往都是营业到最晚的小吃，旁边还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报刊亭，老板是个胖大叔，最喜欢坐在里面围着蜂窝煤的小炉子嗑瓜子，打瞌睡。

后来这边开发房地产，老街口都拆迁了，变成了豪华装修的公寓楼。

白锦愉好多年都没有再吃到那么正宗的糖葫芦了，以至于她自己开始研究糖葫芦的做法，还在百宝楼推行了一段时间的主厨特制糖葫芦，口碑很好。

当然这都是后话，重点是，这里是十年之前，甚至是更久之前的某个夜晚。

雪花飘落，被风一吹，散在了白锦愉的脸上。

“嘶。”白锦愉倒吸一口凉气，像真的一样，凉飕飕的，刺骨的凉。

可她却欣喜的扬起了嘴角。

和记忆力一样，一个下着大雪的夜晚。

白锦愉低头看自己身上，红色的小洋装，外面一件红色的小斗篷，头上还有一顶黑色装饰着红色毛球的羊毛帽子，戴着白色兔毛的手套，手里捧着爸爸妈妈刚刚送给她的，一个用蓝色星星包装纸包装好的礼物盒。

妈妈说让她回家再拆开，这是一个晚上才能用的惊喜。

白锦愉盯着那个礼物盒良久，眼眶一下子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