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时候慕容真真已在和别人不假正经地说别的话了。
他从腰间掏出了水壶,向芬和和气气地道:“要不要来点烈酒,能阵痛。”
芬低头看了看自己沾了血的衣襟,接过水壶,没多想,就直接往伤口上倒了下去。
血水沾上了酒精。
于是她暴喝一声,脸也骤然变得如痛苦般煞白,周围人听到她这么叫,就全然能想象得出这是一种什么滋味了。
慕容真真怪吃惊地瞧着被痛得满脸是汗的芬,似是在表示她误解了自己的意图,“我是在叫你喝,不是叫你用他洗澡。”
他摸了摸肩膀,自己的肩上也多了一道血痕:“看来我也得找个郎中治他一治。”
“所以说左乐还是赢了你。”克洛丝说,“你流了血,可他什么事都没有。”
他们既已提起了左乐,左乐已忍不住要炫耀了,就算抓不了慕容真真,在真功夫上也总该争口气。
左乐十分客气,但嘴上却不饶人:“在下不才,习武不过十年,会几招未学到家的功夫,若像一些三流武者那样妄图博百家之长,怕是要贪多嚼不……”
“烂”字还未出口,左乐咬紧了牙,一口鲜血就从牙缝里喷了出来。
但他还是用刀支撑着身体,用力打了前胸几下以作调息,不肯倒下。
慕容真真沾沾自喜道:“看来我学来的七伤拳就算没练到家还是有些用处。”
左乐深吸了口气,疲惫且愤怒地道:“我不服。”
慕容真真说话时却很轻松:“打不过别人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技不如人总该承认。”
被他这么一说,左乐更是气极了,紧接着就又吐出一大口血,他只感觉一阵晕眩,像是掉进了坑里,后就什么也听不见,也看不见了。
慕容真真苦叹了一声,对眼前这个昏迷的人故作老成地道:“你的感受我都懂,在姑娘面前男人总是要展示自己最勇敢的一面,若不是这样,便是丢人了。”
“看来伤员又多了一个。”久未说话的霜星终于开口,“我们走吧。”
说走就走。
他们人数足足多了一辈,但车开上了官道,走得飞快。
路上霜星望着窗外,克洛丝一会看看昏迷左乐,一会又看看芬,浮士德却一直看着阿莉娜的那只假手,慕容真真也看得出奇。
慕容真真评价道:“是个杰作,阿浮觉得呢?”
浮士德也点了点头。
阿丽娜见两个少年人盯着自己,难免会有些手足无措,只能展开自己的右手,解释道:“这义肢没什么特别的吧,罗德岛也有类似的。”
“不不不。”慕容真真道,“无论是哥伦比亚、雷神工业、黑钢、拉特兰,甚至是阿戈尔,都没人有这种锻造成型技术,更何况里面的牙机巧制,要我说啊,里面一定有超大规模的集成电路,这方面的东西你们懂吧?”
结果没一个人能理解他说的话,就连干员里最好学的米格鲁也只是在罗德岛上听凯尔希等一众“核心成员”提过这些事。
在这种末世中,一直以来都有个道理:一些人费劲心思制造的,甚至比不上地里的古董。
罗德岛就是对这个道理很好的佐证,一艘舰从甲板到螺丝都是土里挖来的。
但义肢这种东西却不同,若想将它使用得当,不仅需要量体裁衣式的定制,还少不了巧夺天工的设计。
更不用提阿莉娜右手安着的这种用起来与真手无异,还能当火箭用的神器了。
慕容真真见继续聊下去无望,遂道:“看来也只有欧阳大哥能理解我说的。”
霜星望着窗,语声坚定地道:“应该还有另一个。”
慕容真真来了兴致:“谁?”
霜星道:“当然是那个没有底线的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