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世她出走大半生,再也没有回来。连遗骨都葬在了托玻,据说那边好人是不土葬的,有的装在小船里随波漂流,还有的放一把火烧成灰,还有的直接放在野地里让飞鸟啄食,据说是将遗体还给上苍。
大皋朝的信仰和托玻不同,所以初月晚不明白,为何在大皋朝无比重要的入土为安,到了那边就成为罪人的惩罚。
前世三皇姐是怎么下葬的,也没有人知道。
一想到如此,初月晚就很想再来看看她。
无论这一世结果如何,至少会多一个人记得,她也是大皋朝的一位公主。
……
年过去了,这次降灾看似并未成功的“灾星”初浅夕先行告辞离京。而随后,待到初梦早身子好些了,托玻的人马也重新上路。
宫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初月晚没有休息太久,摩天塔的修习又要开始了。
这次除夕宴表现绝佳,给所有参加了夜宴的人都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初月晚再来到摩天塔,那些礼官看她的眼神都与从前大不相同了。
“公主殿下,为师如今也要对你刮目相看了。”岳清欢也难得地称赞了她。
“都是师父教导的功劳。”初月晚谦虚道。
“据说公主殿下还自创了一套适用《月神奏》的舞步,可是确有其事?”岳清欢明知故问。
初月晚这回就连谦虚地承认一下都不好意思了,略显为难。
“师父……其实这次后半段舞步,不是裕宁自创。”她坦诚,“而是,裕宁无意中陷入迷幻,身体不受控制而做出的反应。师父……这样好是不好?”
“先不评断好坏,但可见天资显现,更需要好好引导了。”岳清欢说着蹲下来,以免给她太大压力。
初月晚还是很担心:“师父曾测算裕宁是‘福将’,可今年三皇姐回来,竟小产了,师父,为何裕宁的福不能惠及他人呢?”
“公主殿下不必忧虑,你的福气只会越来越多扩大,然而这世间是平衡的。”岳清欢道,“福将,自然是要除掉恶鬼的。”
初月晚似懂非懂。
“既然音律不是问题,今后的修习可要加大力度了。”岳清欢刚安慰完,就给她抛来了更大的难题。
这回初月晚没有分毫迟疑,很用力地点头答应下来。
和最开始相比,现在接受起修习的内容已经开始轻车熟路,即便辛苦,初月晚却对所学的一切充满热情。
毕竟,跳起来是真的好看。
除了浑天仪还没有正式开始入手,其他来到摩天塔的愿望,已经大都实现了
现在初月晚每天休息时,都跟着岳清欢乘坐升降梯回到房间,岳清欢将她送到了,又乘着那升降梯下去。初月晚觉得这样挺麻烦师父,可是又不能一个人乘坐那看着有些危险的工具,所以偶尔,还是自己爬楼。
如此这般,还加大了训练量,初月晚幼小的身体还是有些承受不起。后来岳清欢时常在前面带着带着听不到她的声音了,回头一看,这小家伙正被那又厚又硬、可以直直戳在地上的礼服撑起来,脑袋搭在领子上,站着就睡着了。
甚至在这高强度的生活下,一直能吃能长的初月晚还掉了好几斤称。明显看着瘦下去了一圈,只有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圆。
转眼,又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