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种可能，是他趁着拷问松苓的这段时间，掩盖其他的动静，并且在瞒也瞒不住的时候，干脆一鸣惊人。

还有什么时候比万国来朝更合适的时机么？

云锦书暗暗觉得很多事都串得上，但是苦于没有证据。

近来因为松苓的事，初永望也尽量禁止大国师进宫了，虽然听说晚晚还是会自己去摩天塔，但也就去了那一次，之后没有再和岳清欢有什么交集。

凭着岳清欢一人，应是没有办法蛊惑晚晚的。

“你让我杀那个礼官，现在又磨磨唧唧地不杀，到底为了什么？”身后有个声音响起。

云锦书扭头看着初素菁：“目的已经达到了，杀不杀也是迟早的事，新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

初素菁一身黑色劲装，在墙根下的阴影里不怎么显眼，她冷着脸，丢给云锦书一个卷轴。

云锦书一摸就觉得这卷轴不是中原出的材质，去达沓那些年他已经几乎摸透了习俗，这卷轴外面是羊皮，里面是贝叶，羊皮是西域特有的品种所出，贝叶也是西南产出的植物，现在托玻和达沓都在用，唯有常用造纸术的中原不用。

云锦书打开略看过，便已经清楚明了。

“托玻和达沓多年来一直互通往来，商队都有两边交界的地图。”他说，“不过商队的地图，未免详细得有些过分了。”

一般商队都会有几条路的备选，标示出驿站的位置，村落和匪盗之地，会选择一些平坦好走也有水源的路。

然而这张地图上，还标有周围的哨岗和小道，正常商队所不便行进的乱石滩和山脊也被标注出来。

这是一份军事地图。

托玻和达沓很久都没有战争，这两个附属国一个娶了大皋朝的公主成为友邦，另一个常年骚扰战乱作为大皋朝的敌方，他们二者之间唇齿相依相安无事，也算一个策略。

但大皋朝最忌惮的就是，自己的两个邻居眉来眼去。

“你让我劫我就劫了，现在他们都以为是对方国家的匪盗干的，正打得热闹。”初素菁不屑地说。

“让他们打去吧。”云锦书收起卷轴，“两条狗而已。”